爷呢,早上他又发火了。”
宋星糖瞪大眼睛,“他发火,你们为何笑他?”
“还不是他可笑嘛,”妙荷打趣道,“咱们这位姑爷啊,酸味太冲,连秦管家都说,姑爷他不去酿醋可惜了!”
宋星糖听不懂,疑惑道:“酿醋?是咱们家的新生意吗?”
妙荷咯咯笑着,不解释了。
又是这样,话都不说清楚。
宋星糖扁扁嘴,闷闷不乐。
不过很快,她还是知道发生了什么。
实在是因为,沈昭予的动静闹得实在太大。
出了门,听到府上人都在议论这事。
她像只猫似得,偷偷躲在角落里,听几个小丫鬟说话。
原来一早上周家来了人,说是探望钱老夫人的病。周庭柏代表其父母,前来打听宋氏的变故。
这几日白氏入狱的消息不胫而走,因是丑事,并不光彩,秦知期严令上上下下闭紧嘴巴,不许向外人透露细节。
虽然此案审理时,并不对外开放,但白氏杀人确凿无疑。宋家二爷久不露面,老夫人又在这个节骨眼上重病不起,坊间传言纷纷扬扬,说什么的都有。
周庭柏自然不信什么“白氏与老夫人打起来,把老夫人险些打死”这种鬼话。
但宋府上下近来确实透着股诡异,尤其是那赵鱼开始管事以后。
“原本还好好的,两人客套周旋,谁也不肯落下乘,结果姑爷袖子里不知怎么掉出来一本书。”
“周二少一看那书,忽然来了一句,说这书是他送大小姐的。”
“这下可触碰姑爷的逆鳞,不得了喽!整个越州城谁人不知,姑爷最是痴情,爱慕心疼宝贝咱们大小姐,日日把大小姐捧在手心里,这一听书是别人送的,简直要气死。”
“姑爷当场发作,撂下脸来,一张利嘴骂人不吐脏,气势凌厉咄咄逼人,直把周二少骂得气急攻心,风度全无,张口闭口都是小小赘婿,要不是小厮们死命拦着,周二少就大喊着冲上去了。”
“赘婿?哈哈,姑爷当场就回——‘我就喜欢吃软饭你管的着吗’,真是笑死人了!”
另一小丫鬟也笑道:“他冲上去又如何?他又打不过咱们姑爷。”
“近来也不知是哪的风声,说周氏抢了咱们好几桩生意,我呸!姑爷骂得好,就该狠狠骂!周二少分明与咱们大小姐青梅竹马,还能做出这等事,可见是个没良心的!”
“还是姑爷人好,虽然嘴毒脾气躁,待下人严苛了些,可他是为着咱们府上好的呀,为了大小姐,什么事都肯做,这才是好男人。”
宋星糖听得正起劲,忽然没了声。
而后便听有脚步声朝她这边来。
宋星糖浑身一激灵,忙弓着身往后退,转过身就要跑。
“大小姐。”
她身子一僵,回头,干笑:“秦、秦大哥……”
秦知期无奈笑道:“大小姐做贼呢?”
宋星糖低头看了一眼,她两手握拳缩在胸前,含胸缩头,弯腰弓身,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
尴尬地清了清嗓子,直起身,放下手,强装镇定:
“秦大哥找我?”
秦知期知她害羞,也不为难她。
“大小姐病还未好,该少出门才是,姑爷吩咐我找大夫来,给大小姐诊脉。”
秦知期让开半个身子,果然见大夫拎着药箱跟在后头。
又要喝苦药了。
宋星糖蔫下去,无精打采往回走。
秦知期沉思片刻,“要不,我给大小姐讲讲,早上姑爷是如何逞威风的?”
宋星糖果然眼睛一亮,又兴奋起来:“好呀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