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风凛凛的少门主,在这个姓郁的仙君面前怎么就成了个呆子?
终究是藏不住事的年轻人啊。
数日的旁观让沙狐心中惊惧骤降。
平静之余,它悠哉哉舔着毛,脖子上的缚妖索流着暗光,时不时刺痛皮肉。
沙狐舔完毛,伸长下巴往窗口一看,果不其然看见了背身靠在墙边的青年,眼眸低垂,衣白如雪。
秋日斜阳自琉璃窗扇轻撒屋内,落在青年身侧的木台上。
光影似幻,却暖不了一室冷清。
青年倚在阴暗处,眉目沉沉,沉默如冰。
又来了。
这位薛仙长每次脸色比锅底还黑,说下一刻就要提剑砍人都不觉得奇怪。
砍院内那两位不太可能,重剑落到自己的身上可能性要大一点。
沙狐不敢多瞄,连呼吸都放轻了。
正悄悄往角落里缩,缚妖索灵力骤然加大,狐狸重新被捆成了粽子。
它颤颤巍巍往窗口望,对上薛无折阴恻恻的目光。
对方微微一笑,良善得像是春日山风,唯有指尖灵光幽微。
狐狸怀疑自己要被杀掉泄愤了。
可院中郁安发出的一声轻咳解救了它。
云磷急忙问:“仙君,您受冻了?”
郁安摆手,“无碍。”
他自椅上起身,淡声道:“时辰不早了,少门主事务繁忙,不必陪着我在此枯坐。”
绮丽日光下,他的眼眸是宁和的海潮。
云磷对上郁安的视线,有些局促:“不是枯坐,云磷自愿为仙君解闷。”
但郁安已经下了逐客令,云磷也不好再多留,只得顺势告辞,说之后再来看他。
郁安颔首:“少门主有心挂念,在下感激不尽,还请少门主以自身事务为重。”
云磷表现得很坚持:“仙君不必同我客气,门中清闲,我会来的。”
送走了恋恋不舍的云磷,郁安折身往房内去。
方才感知到一阵灵力波动,想来又是薛无折在作弄那只丑狐狸。
屋内闹出太大动静会惹云磷起疑,薛无折脾性上来了学不会收敛,而郁安正巧也疲于应付过分热情的云磷,干脆将对方打发走了。
踏进屋内,映入眼帘就是被五花大绑倒吊在梁上的灰褐狐狸。
一见郁安,沙狐就“吱吱”叫起来,泪眼汪汪,看得出情绪激动。
显然是被封了喉口,难吐人言。
郁安不明缘由,视线四下一扫,正欲问薛无折去向,却听身后传来一声笑语。
“师尊怎么进来了?”
话音落下,一只臂膀也环上腰身,带着热度的躯体贴上脊背。
郁安指了指梁上的狐狸,“将它挂起来做什么?”
薛无折将下巴放在他肩上,偏着脑袋看向郁安,“少门主走了?”
郁安平静回视,“现在是我在问你。”
薛无折牵着唇角,“这东西吵得人心烦,弟子便略加惩戒。师尊会怪我吗?”
闻言,吱吱乱叫的沙狐叫得更大声了,像是在反驳,但被薛无折轻飘飘一瞥就立即收声,像个听话的鹌鹑。
缚妖索不动如山,显得那吊在空中的褐毛狐狸格外可怜。
薛无折对此视而不见,圈着郁安不放,食指在人家侧腰上点了几下。
郁安:“放开。”
薛无折动作一顿,“嗯?”
郁安的目光落在沙狐身上,“放开它。”
薛无折这才明白他的意思,笑意舒展,从善如流地吐出一句“弟子遵命”。
语毕,倒吊狐狸“啪”的一声摔在地上,身上的缚妖索不翼而飞,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