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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一起来到赤色阶梯下。

“陛下。”郁氏带着郁安见礼。

行礼过后,郁安抬头看向高坐主位的男子,“父皇。”

国君深沉的眼神如有实质,紧紧压在下方二人身上,沉默过后问道:“九岁了?”

抢在郁安开口之前,郁氏镇定地回道:“回陛下,安儿年前刚过了九岁生辰。”

郁安侧目,望向这个以保护姿态护在自己身前的柔弱女子,一时无言。

国君没怪罪她的抢话,沉吟片刻,语调冷然:“既已九岁,也该入学了。”

此话一出,一旁等着看好戏的梁嗣脸色一黑。

他本意是逃过父亲追问课业,顺势再给这个不受宠的便宜妹妹找找麻烦,却想到父亲会想到对方的学业上去。

王后扫了一眼下方二人,及时出声:“公主体弱,又常在病中,故而年岁到了也未进学宫。”

听了她半带推脱的语句,国君倒像是被提醒了一般,细细打量起郁安来。

确实较一般孩童瘦小些,脸颊清瘦,却显得那双眼睛大而明亮,看上去聪慧又灵动。

这些年来,国君确实是很少见到这个女儿,如今凝神一看,倒生出几分怜爱来。

王后看出了他的意思,却曼声笑道:“公主尊贵易病,不若令几个高阶女官去贴身教习?”

国君没有答应,又垂视了下方二人几息,沉声对郁安道:“开春后,就和你兄长一起去学宫。”

王后啜了一口玉液,不再搭话。

梁嗣面露不忿又不敢反驳,只能闷头吃菜。

郁安嘴唇一动,还未言语已经被郁氏带着谢恩。

秀雅的身影盈盈一拜,像是误入北国的南界春风。

国君的视线未在她身上停留太久,摆手让二人回去。

有了这个插曲,夜宴后半程气氛一直没回温。

虽然谢恩的时候态度恭顺,郁氏后来却没再提学宫的事。

国君事忙,这些入学琐事从来都是王后主持。那位娘娘方才情绪不佳,恐怕此事很难有个结果。

但孩子培养学识的事不可落下,郁氏早已备好了各类书经,预备天气暖些就亲自教习儿子。

郁安也没把入学的事放在心上,过了年就总往礼肃的小院跑。

刚开始还能找找理由,后面干脆就撒娇要去。

郁氏感到头疼,但没过多干涉。

自家儿子扮作女身本就受了委屈,难得能在宫中有个能说上话的玩伴,纵使对方身份特殊些,但两方都是众人避之不及的,倒也不算什么大事。

所以郁氏只叮嘱郁安行事小心、要注意身体,又告诫他不要将自己的秘密告与旁人,在郁安乖乖答应后就放他去了。

郁安不止一次在心底感谢郁氏的开明,去找礼肃时也越发光明正大起来。

109 裙下之臣

◎上学宫的第一天◎

虽然见面的频率多了,但礼肃依旧对郁安不冷不热。

大多数相处的时间里,往往都是郁安执意追在礼肃身后,像条甩不掉的小尾巴。

礼肃看书,郁安也趴在桌边上,瞧瞧书页上的古朴文字,又瞧瞧礼肃白玉似的侧脸。

礼肃执棋,郁安就坐在棋盘旁,好奇地看他与自己对弈。

熟悉了一些,郁安终于知道院中那十五六岁名叫“朝白”的少年,不是远梁皇宫派给礼肃的下人,是从麟茂跟来的侍从。

朝白之于礼肃,就如同香若之于郁安,都是从小到大贴身侍奉的人。

虽有心护主,无奈朝白性子太软,在敌国为礼肃讨不到好处。

但礼肃也不需要他去讨,只求平淡度日,无人来找麻烦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