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得其姓,能下拜帖,又能盖王印,定与承正王关系匪浅。
听闻承正王育有一子,鲜少见于人前。
郁安猜测道:“是承正世子下的贴?”
那小厮摇头:“小的不知,这帖子是那边管事送来的。”
即是管事人,想来还在府外等消息。
于是郁安把拜帖还给他,放他出去回信,自己则回身进了主院。
上了桌,郁太尉提及圣上迁居行宫的事,说是接到吩咐的大臣也要随行,各自家眷也可陪同前往。
不日就要去往消暑山庄,郁安需要回住处,简要收拾一番。
临走前,他问起承正拜帖的事。
郁宁也对此并不知情,露出稍显迷茫的表情。
郁太尉道:“王府如今是世子主事,拜帖也是他送的。不明其意的攀交,能避则避。我们如今自当谨慎,不好与异性王扯上关系。若是实在回不过,我便与世子见上一见。不必担心。”
他们都知道邝橼世子是承正王唯一亲子,将来会继承王爵,不好随意打发。
于是郁安便不再问,点头应和。
……
消暑山庄坐落在距离京都百里外的清谷中,那处天晴草绿,飞燕常停。
一连坐了快十日的马车,每日晴空高照。
车中无冰,郁安觉得燥热,视线一转,看见郁宁安静看书的侧颜,像是全然不受影响。
不去打扰对方,他小心靠近门边,掀开一点车帘,看向前板上沉默赶车的银面侍者。
这次出行,他存了不想让秋烺颠簸隐匿的私心,让对方作侍卫打扮陪在身侧。
受宠小公子的决定没有引起任何异议。
郁安压低声音喊了一声:“秋烺哥哥。”
其实无须出声,秋烺已经察觉到他的靠近。
视线投向车影重重的前路,秋烺启唇问道:“怎么?”
不说车里闷热的情状,郁安讨好地笑了笑:“我出来看看你。”
再说下去打扰到郁宁,郁安又拉下一点帘子,只露出一双眼睛瞅着银面侍者。
看出少年在硬撑,秋烺在前板的另一边空位上一拍,道:“坐。”
郁安弯起眼睛,听话地出了车厢,一掀衣摆坐在了秋烺身边。
车帘一起一落,郁宁抬眼,透过帘布缝隙看着幼弟与那以面具示人的影卫亲近,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的傻弟弟似乎对谁都这样,还是要看紧些才是。
郁安对郁宁的想法不得而知,在前板坐好后就安安静静看着秋烺挥鞭赶车。
银质面具为那张脸增添神秘的魅力,对方举手投足简明利落自有要理,不算优雅,却足够叫人难移目光。
郁安吹着微风津津有味看了一会,腰间忽的一紧,本人已经又向银面的赶车人靠近几分。
对上小公子茫然的目光,秋烺面无表情地收回手,道:“晒到日光了。”
郁安默默摸了摸自己的衣服,果真发现上面一片滚烫,显然是日头直照的缘故。
他又向秋烺那边靠了靠,一脸认真道:“谢谢秋烺哥哥。”
小公子抬头时几乎要贴上秋烺的下颚,靠得太近,不知是真怕热还是单纯又要戏弄他。
秋烺无言,转回视线继续驾车。
郁安弯起唇角,嗅着淡淡冷香,没忍住又抬头看向那形状完美的下颚。
在他目不转睛的注视下,秋烺呼吸依旧平顺,对所有风雨都不为所动。
“你不热吗?秋烺哥哥。”
如是问着,郁安伸手,登徒子似的摸了一把那截好看的下巴。
秋烺转眸看来,似有冷脸的趋势。
郁安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