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影消失不见,仍旧没有收回目光,心间烦躁不安。
明明当初收养小女孩是为转移对江云的心神,可是现在柳慈觉得并没有多少用处,不禁失神。
这样下去,兴许江云会后悔当初因为自己而跟江家决裂吧。
可即便如此,柳慈也不愿意放开江云,她只要愿意回来,那自己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般等着她。
而另一方的江云出屋院,便像个游魂般穿街走巷,视线落在摇尾巴的小黄狗,抬手欲摸摸狗头解忧,谁想却被无视,很是尴尬的收手。
国都繁华坊市间,富贵权势之地,没钱寸步难行,穷鬼一个,狗都不理。
坊市间许多挑担买卖的摊贩,大多着粗布衣裳,不少冻的面颊泛红,为衣食忙碌。
而沿街而过的马车系挂玉石宝珠,行驶碰撞发出清鸣悦耳声,一看就是贵族车马。
过去,江云也曾如此度日,每日里车马仆从相随,吃喝玩乐,仗义疏财,快意恩仇。
正当江云感慨柴米油盐摧残人心,准备去找尹星解急,没想忽地听到一巷道内里有呼救声,当即收敛心神,快步追上前。
“最好不要白费力气逃窜,我家主子花了钱财,岂容反悔!”
“求你,放过我的孩子吧!”
妇人面上留有淤青,声泪俱下的求饶,却并没有获得几分同情。
一行仆人蛮横的挟制妇人,拳脚相加,很快一人手中抢走孩童,很是不客气道:“这事要怪就怪你自己瞎眼挑中赌鬼丈夫吧。”
说罢,一行仆人便欲带着孩童离开巷道,谁想转身,便被迎面踢了一脸,顿时眼冒金星,仆人们叠成一团,摔落在地。
“哎呦,哪个没长眼的敢打我们!”为首者疼的嚷嚷出声,眼前视线涣散的变化,形成清晰一道英姿飒爽的身影。
“你们敢公然强抢婴孩,分明找打才对。”江云很是洒脱的收拳,不太熟练抱着婴孩,连忙还给妇人。
一行仆人见是个女子,纷纷不服气的爬起身上前,为首者恶狠狠道:“狗东西,你知道我家主子是谁吗?”
江云冷眼看着他们恶臭嘴脸,抬动脖颈,松展筋骨,正好心里一团无名火,无处发泄。
随着江云脚步踏过湿漉漉砖石,巷道深处里惨叫连连,骨骼断裂声清晰响起,令人心惊。
不多时,巷道稍微平复动静,江云抬脚狠狠按住恶仆的脸,手中佩剑轻贴着他的头皮,出声:“不知你们这群狗东西是哪家养的畜生?”
话语间,几缕发丝被剔落,更显寒冷。
这过于锋利剑贴在头皮的冰凉,使得人心惊肉跳,结巴的应:“我家主子是当今二皇子,她丈夫签字画押卖孩子抵债,这事闹到衙门也占理。”
“这么说的话,你们还挺有理咯。”江云一幅嬉笑模样,掌心却按下剑锋落出血痕,话锋一转,“你们二皇子买婴孩做什么?”
仆人疼的迟疑,没有敢答话,只得出声:“这与你何干,难道不怕二皇子找你算账?”
江云不以为然的挑眉出声:“怎么,你认识我?”
“不认识。”
“那你们怎么找我算账?”
语落,恶仆没了声音。
江云剔除对方一半头发,才收起手中佩剑移开腿,低沉道:“给你们三个数,立刻滚!”
语落,这群腿断手折鼻青脸肿的恶仆,互相搀扶逃窜般离开巷道。
随即江云朝妇人出声:“你带着孩子离开国都,有多远走多远吧。”
妇人抱着孩童磕头答谢,应道:“谢恩人,还请多加小心,那位二皇子很可怕。”
“你指的可怕是什么?”江云挥去剑身沾染的血迹,不甚在意的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