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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里熏香缭绕,陈设多是寻常,并没有更多的金玉宝石,当朝皇帝躬行节俭多年,百姓中的名声一向很好。

可杜若却觉得当一个人不在乎身外之物,势必有更想要得到的东西,这位皇帝的野心很大呢。

待到内侍无声退离,杜若止步行礼,皇帝合上手中文书,沉沉出声:“你该给朕一个解释。”

随即杜若看到帘布垂落露出其中被铁链捆绑的一名傀儡府兵,此刻痛苦蜷缩,却又止不住嘶吼,头颅不停的撞进铁栏,血肉飞溅,像失控的兽。

杜若漫步走近,才发现这名傀儡府兵失控的厉害,甚至完全无法识别自己,已然不受操控,神情肃穆出声:“陛下,我需要一些时间调查清楚。”

“最好在半月之内寻出解决办法,否则朕不希望计划功亏一篑。”

“遵令。”

语罢,杜若抬手抽出软剑割下傀儡头颅,任由鲜血飞溅,也毫不在乎,视线落在翻动的蛊虫,心间了然。

真是好奇什么人能够在自己眼皮底下破坏蛊虫。

这手段,实在了得!

皇帝沉寂的望着地面的鲜血,视线落在手提头颅的杜若,抬手示意原本警惕的宫卫不必大惊小怪。

这个杜氏女一直都是剑不离身,皇帝给她的特许。

大殿窗户处投落斑驳光亮,照在腾升的烟雾,紫气袅袅,却无法稀释不断扩散的血腥味道。

熏炉间淡雾,徐徐游动,渐而模糊金碧辉煌的大殿,却清晰照出没有头颅仍旧屹立不倒的傀儡府兵身影。

此刻别院里的屋院案前,金秤药碾俱全,各样小碟药材齐全,玄亦真素手轻挑药花药草,姿态沉静而文雅。

女官春离于一旁命人收起展示的琉璃瓶中蛊虫,出声:“主上,皇帝大怒,这回折损颜面,总归知道世家的能耐。”

原本女官春离还觉得章华公主身上有一半皇室血脉,不会对皇帝太狠。

可现在看来当初答应万俟世家参与讨伐战事,才是真正让皇帝陷入危险的开始。

如果皇帝纠集三大世家贵族都无法彻底吞并夏侯世家,那皇室的存在,将变的岌岌可危。

“皇帝,不会只有这么点手段,若是太大意出现差错,恐怕你会不知怎么死的。”玄亦真神情平静的应声,视线落在金秤,抬手将药草放入碾具,细细碾碎成粉末。

“是!”女官春离不敢掉以轻心,心知章华公主说话从来都不只是虚言。

当年万俟世家险些陷入毁灭的边缘,皇帝的谋略手段,自然是毋庸置疑。

语落,院廊外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女官春离领着侍女和物件,识趣退离屋内。

这时候,那位尹驸马是该回来了。

从屋外捧着书本入内的尹星,视线望着坐在桌前的玄亦真,她身着素雅紫月白云纹秋衣,耳旁也有月形玉石耳坠,清丽秀美,冷艳禁欲,鼻尖嗅闻到浓郁的药草甘香,上前唤:“亦真,今天有太阳,你出去*过吗?”

秋日里玄亦真不怎么出门,连窗户都开的很少,因而药草味道总是久久不散。

“未曾,虽是出太阳,但现在已然有些冷。”玄亦真抬眸望着走近的尹星,转而看向她捧的书卷,“怎么,你这是又对什么好奇?”

“没什么,就是一些医书,兴许能找到缓解亦真不适的法子。”尹星不太想让玄亦真多心,多数挑的是头疾体寒的书,少部分是关于神志不清的癔症类书册。

玄亦真心生意外,抬手随意的拿起一旁医书翻阅,出声:“你倒是有心,不过本宫患疾多年,恐怕没那么好治疗。”

如果可以治愈,玄亦真哪里需要长年累月的用药物来遏制呢。

不过这些玄亦真并不想告诉尹星,更不想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