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寻硬度大的铁桦木, 再将成色好的整根铁桦木从山间运到山下,需要些时日, 再者碰上雪日,运送过程中还要提防着雪崩, 更加不易。”
乔菀颔首,惊讶于赫连时早早筹谋好的缜密, 同时又想到其中的弊端:“若只用木材,一把火烧了, 岂不容易攻破?城门应该加些防火的漆面。”
赫连时眉眼含笑, 自己的菀菀果然聪明, 和他想到一块去了。
“将军在笑什么, 莫不是笑话我这话说的愚钝?”乔菀没懂赫连时突然的发笑,她眯着眼睛, 佯装考究地看着赫连时, 一副若是敢笑话她就不理赫连时的架势。
“那当然不是,菀菀心思周全, 我在笑菀菀与我心意相通。”
赫连时又道:“只不过防火用漆面不够,得用铁皮在外头裹一圈。”
“铁皮?”乔菀脑中浮现出铁匠铺里打铁火星四溅的画面,忽然涌出一计:“铁皮确实耐火烧,而且用旺火炙烤铁皮,如城门这般大的铁皮所散发的热量,不是凡人之躯可以承受的,若是防火做得好,纵使敌军再如何用烈火焚烧,也是玩火自焚。我们的城,便如铜墙铁壁。”
“哦?”赫连时微微挑眉,转而眼里闪过震惊,他似乎是理解乔菀的意思了,压低声音道,“菀菀是说,我们可以刻意放出城门可以火攻的消息,引诱敌军火攻,但这火烧不进来,却能挡了敌军的路?”
“不止呢,将军。”乔菀掩唇一笑,眉宇间带了几丝灵动的狡猾,“且将城门外的土路底下铺满干草,待到火势绵延,欲成燎原之势,不费一兵一卒,敌军自然折损,而且,野火烧过的土地,更为肥沃,之后休养生息,百姓可以以农为乐。”
“此招看似害自己,实则一箭双雕。”赫连时唇角勾起,执伞的指尖微扣,“菀菀总是在不同的场合令我刮目相看。”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样的道理,将军不懂吗?”乔菀仰头,得意看他一眼,“将军莫要小瞧了女子,我可是把将军府书房中大部分的兵书都钻研一遍过去了,自是有些心得。”
赫连时盯着乔菀左边泛红的脸颊,眼波流转间,尽是欣赏和爱意。
“菀菀对我的爱意,我懂,书中的道理,我也懂。”赫连时低头在乔菀耳边低语,乔菀鬓边一缕发丝被呵得直勾耳后。
“菀菀以后与我并肩而立可好?”赫连时没撑伞的一只手牵住乔菀的手,将她的手包在掌心。
独属于赫连时掌心的温暖传到乔菀手心,她眼睫微颤,冷哼道:“将军不再把我护在身后,当个将军府里的金丝雀豢养?”
此话大有调侃先前赫连时自作主张打着为她好的名头,将她一个人留在将军府的事情。
赫连时的手将乔菀的手缠的更紧,一向干燥的手心也出了几丝薄汗,加快的呼吸声在雪地里格外明显。乔菀抬眸,对上他那双自责的眼,听见他强装镇定地声声有力道:“赫某愿意以军师之礼遇,求菀菀不吝赐教。”
他要菀菀做这白雪皑皑中最炽热的花色,自然不会再像从前那般不懂得考虑旁人的思想。
爱一个人从来不是将她锁在看似安逸的笼中,做一只美艳的金丝雀。而是尊重她所有的想法,尽他最大的努力帮她做她想做的。
他等乔菀一个回应,生怕自己对她的尊重来迟。
乔菀藏在袖下的手拧成拳头,她问赫连时:“将军怎么突然转了性?”
“因为爱让人成长,从我看见菀菀一个人策马从吐蕃人手中救下我的时候,我就后悔我做的决定了,那一刻我害怕菀菀身下的马跑的不够快,吐蕃人的箭矢太锋利会伤着菀菀,我自责又惶恐,恨不得拿剑自刎。”
听见赫连时最后一句话,乔菀慌张地踮脚,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严肃道:“将军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