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是……她伤心欲绝,想到体内无法遏制的蛊毒,她便恨,恨每月都要腆了笑脸,低三下四求着魏晗给她缓解的解药。
魏晗抽她鞭子留下的伤痕,是乔菀每天给她拿了药擦好的。
想到这里,她心里便划过隐痛,罢了,今日作罢,大不了再承受魏晗一鞭子,她下不去手。
屏风后,赫连时悄悄停下了要动手的动作,静静地看着地上滚落的瓷瓶,听着乔荷抽泣的哭声。
待到乔荷哭完,收拾完地上的残局走后,赫连时才出来坐在乔菀床榻边。
床榻微微陷下去,赫连时替乔菀把了把脉博,他与白子期学过一些,倒是能懂些。
脉象比先前平稳的多,看来药没有白熬,也没有白枉费他那么辛苦的喂药。
思绪间,唇边被乔菀咬破的伤口隐隐疼起来,他竟然不知,乔菀也有这样凶的一面,把他咬破了唇。想着想着,拇指轻轻抚上眼前女子的唇,粗糙的朝着她唇边蹭了一下。
她咬自己的地方,就是这个位置,赫连时垂下眸子,眼睛里似乎有一团旋涡。
乔菀梦中只觉得自己被扯来扯去,一会靠着一会躺着,一会有个男人的气息,一会有个女人的气息,还有人在旁边哭哭啼啼,唇边好像有什么东西扎着疼,一下一下的,她便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对上赫连时凝视的双眼,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面倒映着她慌乱的脸。
“将军,怎么在这?”乔菀一时半会愣住了神,忽然间断片的记忆涌来,昨夜自己腹痛难忍,便坠入了一片黑暗,醒来便躺在赫连时床上了。
对了,自己来了月事,得垫一垫月事带。
乔菀强撑着要下床,猛地撞上赫连时的头,他一阵吃痛:“乔姑娘刚刚醒来便急着要去哪里?”
一动作,乔菀觉得自己裤子里好像已经垫了月事带……低头一看,果然衣服都被换了新的,便松了一口气,转念又对上赫连时的眼,等等,莫非是将军给她换的?
一口气又提了上来,况且赫连时靠他那么近,她不禁裹住了被子,往后退了退。
赫连时哭笑不得,又想起自己泡的两趟冷水,可不能被冤枉了,俊逸的眉目带了点温柔的情义:“本将军可没做什么,是玉竹替你换的。”
乔菀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奴家在这,属实麻烦了将军。”
“无妨,赶紧好起来,才能继续为本将军治病。”赫连时找了椅子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也不知女子来月事能不能喝茶水,那个方面忌口似乎挺多。
“是。”乔菀抬头,瞥见赫连时嘴边泛红的伤痕,有些困惑,再低头,床边还摆着一个空药碗,想来应该是玉竹喂她喝的。
和赫连时在一个空间里,她有些尴尬,这么赖在人家床上也不好,便慢慢下了床,对着赫连时拘了一礼:“将军,奴家感觉好了很多,先回自己房了。”
“嗯,好。”赫连时抿抿唇,余光不经意撇到乔菀正在穿鞋的脚,白玉无双,像羽毛一样挠在他心里。
回了东厢房,乔菀迎面撞上玉竹,玉竹见她醒了,一脸喜色:“乔姑娘,你终于醒来啦。”
乔菀拉住玉竹的手,笑着回应道:“是呀,多亏你替我换了衣裳还喂我喝药。”
“喝药?”玉竹瞪大了眼睛,“玉竹可没有,是赫将军端了药给你,我听说赫将军熬药熬了一夜呢。”
想起赫连时嘴边的咬痕,乔菀突然想到了什么,话本子里最多那样的桥段,她提了衣裙,碎步进了房中,对着铜镜仔细照起来,猛然发现唇边和赫连时受伤同样的地方,有一个浅浅的指甲印。
自己的指甲哪有那么大,想起梦中的粗糙感,她几乎可以确定就是赫连时摁的!
一个更炸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