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捡的。”夏槐序淡淡地说。

“不是,真是你做的啊?”路银塘差点乐出声,“你会这么多。”

夏槐序还是没理他,专心吃鸡蛋饼,里面放了西葫芦丝和火腿粒,很好吃,他吃完一块把盘子往路银塘那边推了推。

路银塘马上夹了一块吃掉了,边吃边看他,吃完后端起碗喝红豆沙,一口一口,小心翼翼地问:“被我伤害到了啊?”

“嗯,心都碎了。”夏槐序说,非常平静,“没受过这种委屈。”

“真错了。”路银塘很诚恳,放下碗后把手伸过去放在桌子上,犹豫了一下,指尖在夏槐序的手背上点了点,“是因为太好吃了所以才以为是买的。”

夏槐序轻轻捏了下他的指尖,松开了,然后叹了口气,似笑非笑地看着路银塘。

“哄我呢。”夏槐序问。

“啊。”路银塘没反应过来,点了下头。

“再哄两句。”夏槐序又低下头吃饭,“没不高兴,就是想听。”

半晌,路银塘才慢慢拿起勺子,继续吃饭,没有再说什么,满脑子又想起昨晚睡着之前想的那些事儿,想了半天忽然觉得臊得慌,咽下一口米糕,拙劣地转移了话题。

“你几点回家,顺路送我吗?”

“顺路,几点都成。”夏槐序拿勺子搅着碗里的红豆沙,“下次见面是不是就是高考后了。”

路银塘嗯了一声,“差不多,五月就不放假了,顶多两天,学生绷紧了老师也绷着呢。”

“别绷太紧,老师也得劳逸结合。”

吃完饭时间还挺早,夏槐序在厨房切了个果盘放到茶几上,“把水果吃了。”

“不爱吃水果。”路银塘歪了歪身子,撑着沙发扶手看手机。

明天早上开学,今天学校的各种通知和家长的消息都很多,要处理一下,他头也不抬地这么说着,还是伸手叉了一块哈密瓜吃了。

夏槐序回卧室换了身衣服,出来坐在路银塘旁边,从小书架里找了份文献看,路银塘吃完半盘水果觉得甜,放下时抽空瞥了眼夏槐序,怕自己手机的声音打扰他。

应该是没有打扰到他,夏槐序很专注,长腿随意交叠,大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偶尔滑动两下看一眼,手里拿着文献,右手指间夹着一支黑笔,挺放松地靠在沙发背上。

夏槐序的外形条件完全没得说,路银塘承认自己最开始对他有想法和他这张脸有撇不开的关系,长得好看的人有很多,像夏槐序这种帅且气质比外貌更出众的人就很少了。

高中那几年,路银塘对夏槐序完全没印象是不可能的,他上学的时候就很出众了,忽略这张脸,他无论联考还是小考都是理科永远的第一名,学校宣传栏上优秀学生和学生干部三年没换的第一位,十七八岁的夏槐序成熟稳重初露头角,更多的是少年意气风发。

这么一个人,当时没和他打过交道的路银塘只觉得他这人冷,现在发现恰恰相反,大多数时候他很温和,也很有意思,只有工作时严厉,但不冷漠。

温柔,也很心软。

路银塘在心里啧了一声,觉得自己胡思乱想些没用的,低下头继续看手机,有些无所适从地咬了咬自己的手指关节,就那样放在牙齿间咬了一会儿后,一只手伸过来捏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指解救出来。

“磨牙呢。”夏槐序抽了张纸巾给他。

路银塘接过来擦了擦手指,随手扔进垃圾桶里,“我打扰你工作了吗?”

“我没在工作。”夏槐序笑了,把电脑和书都放到茶几上,“我是看你要处理工作,所以想陪你待会儿,随便看看论文,不重要。”

“哦。”路银塘点点头,在班级群里发完最后一条通知消息关上了手机,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