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饺子,下面是糖醋小排和清炒菜心,热气腾腾的,非常香。

夏槐序看见这个汤就笑了,想起刚才跟路银塘发消息的时候,是有些头疼,现在已经过了劲儿,只剩酸胀,他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口了,“特地给我做的啊。”

“嗯。”路银塘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在他对面坐下了,“我小舅本来要做红烧的,我估计你头疼,让换成汤了,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管用,反正你就喝呗。”

夏槐序只是开玩笑地随口一说,没想到真被他给说中了,当即就没忍住看了他一眼,路银塘没抬头,正在把里面的菜和饺子挨个拿出来,放到桌子上,夏槐序把桶放到另一边,换了个话题。

“这些是你做的吗?”

“当然不是。”路银塘没看他,把里面的碗拿出来,帮他倒汤,“我爸做的,我不会做饭,很难吃,我自己都吃不下去。”

“这样啊。”夏槐序点点头,拆开筷子递过去一双,不容拒绝的架势,“陪我一起吃点儿吧,大过年的,自己吃太可怜,路老师好人做到底。”

路银塘没话说了,接过筷子,看着夏槐序吃了一个饺子后,他也夹了个饺子慢慢咬着吃。

“叔叔手艺不错。”夏槐序吐出一块骨头,抽了张纸巾擦嘴,然后喝了口汤,“我家也是我爸做饭。”

路银塘懒洋洋地嚼着菜心,“可惜我没有遗传他的好手艺。”

“我遗传了。”夏槐序放下碗,又擦了擦嘴,然后抬眼看着路银塘。

“什么?”路银塘愣住了。

“我挺会做饭的。”

夏槐序把揉成一团的纸巾随手扔进垃圾桶,喝水之前又抽了张新的纸巾擦了擦嘴,然后喝了口温水,才又拿起筷子。

路银塘看着他的动作,忽然说:“你有洁癖啊。”

“有一点儿,不严重。”

夏槐序被他一打岔,吃饭的动作都顿住了,他的胳膊撑在桌面上,看着面前除夕夜来给他送饺子的路银塘,还有专治偏头痛的“良药”。

外面烟花又在夜幕下绽开了,声音时高时低,每一次都洋溢着幸福和温暖,路银塘有些走神,看着夏槐序的脸,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路银塘微微皱了下眉。

“我说,”夏槐序的声音抬高了一点儿,往前倾了倾身子,挡住路银塘看着后面窗外烟花而走神的目光,“你介意吗。”来13,9,494631,多文

“我有什么……”路银塘顿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好介意的。”

夏槐序看着他没说话,夹着一个饺子慢慢吃,路银塘被他看得有点儿坐不住,他知道夏槐序是故意的,但还是很轻易地被这几句话勾出了点儿心思。

洁癖算是比较私人的一个习惯了,问路银塘介意不介意,有一种拐着弯问他对夏槐序有没有想法的感觉,路银塘觉得不能细想,也没法回答,只是在那一秒心跳加速了一下,就一下,马上恢复了平静,三十多岁的人了,再因为这么几句含糊不清的话有什么大反应自己都要笑话自己。

路银塘心跳加速的那一下只是因为他觉得夏槐序不是这么快就说得出这种话的人,俩人都不年轻了,再单纯的人也纯不到哪去。

“是我想多了吗。”路银塘放在桌子上的手指敲了敲桌面,“话里有话啊。”

“有点儿。”夏槐序点点头,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你也有点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