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问题吗?”
他也不知道是从哪滚过,一身泥加土,不少地方摔破了皮,土和血茄干结在了一起。
反正回去也是从河边打水,不如就在这里顺便清洁了。
还是说,这位宋前辈有什么指示?
想让他不洗干净,就……让他这么脏着?
宋星苒嗓音低沉,“我现在住在你的身上,也就是说,你洗澡,洗的也是我的身体,不行,我觉得我们现在有点暧昧了。”
舟多慈脱衣服的手硬生生停住。
“不过没关系,”宋星苒的嗓音很快又欢乐起来,“你继续脱,我就看看,都是男人你怕什么,放心,本人曾被一断袖倒追三千年,依旧直男,没有龙阳爱好,比钢管还……”
说话间,舟多慈走到水潭边。
瀑布水花四溅,远离水流最激烈的那块地方之后,潭底的巨石上长满青苔,池水清澈无比,舟多慈的脸倒影在了上面。
宋星苒揣着袖子,抱着欣赏天道之子长什么样的兴趣,跟着看去。
然后,他的话就没了下文。
宋星苒的声音重新深沉下来,“朋友,我有个很严肃的问题想问你。”
舟多慈:“前辈请讲。”
宋星苒:“你成年了没?”
舟多慈蹙了下眉,他现在身处凡间,凡间男子以二十为成年,按照这个标准,“还有两年,怎么了吗,前辈?”
“出事了,大事,”宋星苒凝重道,“看到那把剑了吗?”
舟多慈:“看见了。”
“上面有七个点,亮了一个,看到了吗,”宋星苒痛心疾首,“现在我就跟那把剑一样,也弯了七分之一。”
就算不送给舅舅一家做人情,他买成钱,拿在自己手里,当做压箱底,也算是有了底气。
现在好了,没机会了。
李家夫妻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鬼门关走一趟,得知是亲生儿子想要自己的命,心里不好受,面上也流露出了几分伤感。
舟多慈擦净了剑,收回鞘中,最后看了一眼这三间屋子,转身。
李终程回过神,见了他动作,匆忙开口:“哥?天都黑了,你要去哪?”
李家夫妇也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舟多慈顿住脚步,“你不是日日说我不是你的亲哥哥吗?既然找回了你真正的哥哥,我就该离开了。”
“你要走?”李终程愣住。
“不是走,而是恩断义绝,”舟多慈垂眼看着他,“你们养我十八年,前七年仰赖你们照宋,之后十一年,算我自力更生,我不欠你们什么,往后你们和我再无瓜葛。”
李家夫妻布满皱纹的脸上显出些茫然:“小慈……”
舟多慈无动于衷。
有些恩情,提的次数多了,就不显得沉重了,情分从来都是消耗品,李终程早已把他们之间的情分消耗殆尽。
从山间醒来时,躺在湿润的草地上,他胸腔里的心就一点点冷了下去。
没有回头路可言。
李终程慌了:“可是……”
舟多慈已经转身朝远处走去。
李终程完全没想到,前后就一天而已,兄长早上出门时还一切如常,好好的事情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
就算要走……舟多慈还没说他拿回来的那棵玲珑草在哪呢!
还有家里……
父母的药钱,维持家里开销的钱,他明年上学的钱……
舟多慈要是走了谁来负责,岂不都要压在他头上?
李终程脑子彻底乱了,他不知道其他,但他知道不能让舟多慈就这样走了,“哥!你不能走,你……”
“你就这么走了?”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