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万一被踩死可不好理论,他连忙喊道:“二黑!”
嘬嘬两声把小狗叫回来,他揪着二黑后脖子往腿这边藏,闹腾一小会儿算是打消了狗崽子对生人的好奇。
梅哥儿家里人少,衣裳也少些,因想着一起来的,即便心里惧怕洗完也没先走,反而帮着舟慈竹捣衣,这样就能快些。
即将洗完时,舟多慈本想转头看看竹哥儿这边,一抬眸连不远处的裴解意也进入视线。
裴解意一个人过活,洗衣做饭自然得他自己来,只是那木盆里却不是完整的衣裳,而是拆了线的布料。
不知为何,舟多慈越看那深青色的布料越觉得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他疑惑不已,于是多看了几眼。
恰好裴解意又从木盆里拿起一块布料,行动间显现出布料角落绣的一片竹纹。
这不正是林晋鹏那天穿的衣裳?
一时间,舟多慈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天林晋鹏和那个于青青没穿衣裳,当时情急,他没来得及细想,后来也不愿回想那等糟心人,只以为那两人本就失了礼法丢了脑子,要不然也不会干出无媒苟合的事来,张狂到连衣裳都不穿似乎也说得过去。
不知裴解意是如何拿到这身衣裳的,难不成,对方当时就在附近,可没看见有人啊。
他愣愣出神思索,连手里的衣裳也忘了。
倏然,一双黑沉沉的眼睛看过来,麻木冰冷,似乎对他的视线很不快。
舟多慈回过神,连忙移开眼睛,他一个未出阁的双儿,盯着人家汉子看终归是不妥的,十分失礼,于是垂下脑袋,耳朵微微有些发烫,也不敢言语,被人知道怕是要生出许多闲话。
好在,裴解意比他们洗得快,端着木盆走进林子深处,有葱郁树木遮挡,再看不见了。
河边蹲着的三个人明显慢下来,舟多慈看一眼低头喝水的二黑,突然就笑了。
竹哥儿哪里不知他在笑什么,也傻憨憨笑了下,摸摸鼻子说:“其实那个裴解意好像也没那么凶。”
“咱们又没惹他,何至于此,当真是多心了。”舟多慈笑道。
就连梅哥儿也小心点点头,看一眼裴解意离开的方向,说:“其实,上回他把赵家打了后,姓赵的一家子连门都不敢出,更别说找我们家事了,可算过了几天安生日子。”
他说完又觉得不妥,这些心里话在家都得压着嗓子说,这会儿一高兴,竟出了口,连忙转头看向林子外面,要是被人听见告诉赵家人,他可真吃不了兜着走了。
舟多慈笑着说道:“放心,我们不跟人说,赵家那一起爱惹是生非的,村里多数人都不大理会。”
听了这话,梅哥儿忍不住点头,可不是呢,赵家也就欺负他们家人丁少,村里的大家姓氏连惹都不敢惹。
怕他多想那些糟心事,舟多慈安慰道:“你且宽心,如此不与人行善,有他们倒霉的一天,况且都倒了一次霉了。”
梅哥儿这才露出个笑容,帮着他俩把衣裳洗完,一起往家里走。
我思索,重点应该是在“好”上面。
然而在短暂的沉寂后,我听见母亲无比冷静地回答:“我从未有一日忘记过自己的身份。”
我:“…………”
第 362 章 求求你了,主人
好像听见了某些不得了的秘密。
虽然我现在快死了——但到底不是真的死了,是不是也得防着我点?
我艰难地想。
争执似乎还在继续,那番谈话过后,“母亲”的气焰怒火显然消减不少,显然在舟天阳面前弱于一头。但仍然坚持着要将我先放出来。
他笑着跨进院门,打断了二黑呜呜长鸣,小狗崽摇着尾巴迎上来,欢快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