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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轮椅上的人。

昔日身骑战马,手握长|枪,以一敌千的大将军,如今已腿不能行,手不能提,只能借轮椅行动,重伤未愈,大红的喜服更衬得他面色苍白憔悴。

但那副清俊的眉眼又冷淡一如往日,无论门外阴阳怪气的太监如何挖苦,无论昏君如何逼迫羞辱,深黑的眼眸都始终平静无澜。

舟多慈深吸一口气。

某人这副明明大难临头却又心如止水好似事不关己的死样子,还真是让人……

宋夫人也不知谁对谁错,但她就是偏心的光明正大,一下就站边了。甚至对先前往来的舟家家主,都隐隐有些不满。

事都办不好。

再将东西送到舟家,那她就是个傻子了。

我的眼睛略微睁大,有些迷茫。

宋夫人……是不是没听清楚我之前说的什么?

我说的应该是“不去宋家”,不是“去”吧?

我颇为自我怀疑地回忆起来。

第 242 章 乖宝

心中有重重疑虑,却总不好直白问出口,我对着宋夫人一双殷切的眼,看见那双和宋星苒有几分相似的淡灰眼眸当中,盛着暖融融的关怀意味,并无其他,心中也跟着浮起些许涟漪。

说不好是自愧,还是不习惯导致的抗拒占了上风,在对方已经十分主动地要牵起我的手,领我去往车队方向的时候,我才猛然醒过神来,身体都似轻微弹动了下,拂开她的手。

“宋夫人……”话到嘴边,又止住了。对着一名这样态度温和的长辈,我就算是想刻薄一些,也很难冷言冷语起来。

我生命当中温柔的长辈,实在太少了。

只抿了抿唇,问她:“您不生气么?”

生气?

宋夫人心中道:难道她功力有所倒退?对舟家两位当家人的不满,竟是被阿慈发现了。舟小公子到底为人子,看着又实在心软,她其实不好表现得太明显了——也让人难做嘛!

只是这么神色微妙思索的一瞬间,又听眼前漂亮得简直不像话的小少年说了,“我这样拒绝您。您来西渊,恐怕是要无功而返的。”

怎么回事?

他还活着?

随着他的动作,眼前的红色竟也跟着晃动,舟多慈这才发现,遮蔽他视线的并非流进眼睛里的血,而是一块红布。

他一把将红布掀开。舟多慈手指下移,开始解腰带。

这回宋星苒终于有了些反应,他的视线也跟着落在舟多慈腰间,冷峻的眉皱了皱。

“将军还不宽衣?难道等着我伺候你?”

搞清楚目前状况,适应能力良好的魔尊大人已经完美融入了角色,他三两下解开腰带,随手将奢华繁复的喜服扔在一边。

这婚服的料子、工艺都是顶级,一看就是御赐,但这份“圣恩”穿在一个刚刚出狱、遍体鳞伤的“罪臣”身上,只能说十分违和。

难看,不如扒了。

舟多慈伸手去解宋星苒襟前盘扣,顺势就坐在了他腿上,完全没留意有什么东西也跟着被他扔下的嫁衣落在了床上。

红色的衣团耸起一个鼓包,里面被埋住的东西左顶右顶,总算探出头来,竟是条通体雪白的小蛇,红玛瑙般的小豆眼望向舟多慈,疑惑不解地吐了吐信子,似乎不明白主人为什么把它丢下。

舟多慈的手继续向下,宋星苒终于忍不住抓住他的手腕,紧锁眉头沉声质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嗯?原来你会说话?”舟多慈饶有兴味地歪了下头,视线停在他滚动的喉结上,“我还以为你的嗓子也被毒哑了呢。”

只是这嗓音嘶哑得厉害,和泊苒仙尊相去甚远,他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