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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为何会投效异族,又是怎么潜进皇都,得到陛下的赏识?

难道是混在那批从舟寨押回的俘虏当中?

可那批俘虏中的每个人他都亲自审问过,舟多慈的容貌极有辨识度,如果他真的见过,不可能没有印象。

是通过蛊术改换了容貌吗?

既然这么谨小慎微,又为什么突然大大方方地说出来?

这舟人的每一步棋都走在他意想不到的地方,性格乖戾举止疯癫,甚至行事自相矛盾。

明明投效了大雍,却又好像和陛下不是一条心,他竟看不出他打的什么主意。

他慢慢迎上对方的视线,试探道:“身为大巫,却临阵脱逃,害族人枉死。背叛部族,令人不齿。”

“令人不齿?”舟多慈忍不住笑了,伸手扳过他的下巴,“将军,你怕不是忘了自己的罪名?私藏圣蛊,意图谋反——咱俩也算天造地设的一对,你说是也不是?”

宋星苒恶狠狠地盯着他,手臂青筋凸起。

果然还是该掐死那条蛇!

舟多慈享受着他散发出的杀意,这种让人汗毛倒竖脊背发凉的感觉有种说不出的刺激和畅快,毕竟他在修真界也算难觅敌手,除了泊苒仙尊,没人能对他构成威胁。

万魔峰上日复一日,修炼还是杀人都同样无聊,只有宋星苒这个名字能让他提起些许兴致。

舟多慈有些兴奋地舔了舔嘴角,回想起仙风道骨的泊苒仙尊,又看了看面前这个形容狼狈的宋星苒将军,忽然变得不太愉快。

他还是喜欢他纤尘不染的样子,面无表情地将长剑捅进他心口,雪白道袍上依然不沾一滴血。

舟多慈转身离开。

他叫来府中下人:“将军要沐浴更衣,去烧些热水来。”

下人应声去了,很快便挑了水回来,往浴桶里倒。

挑到第四趟时,舟多慈忽然蹙眉:“等等。”

下人停下脚步:“怎么了,夫人?”

舟多慈看着水桶里不停晃动的水,深秋的天气,这新烧的水却不见一丝热气。

他伸手探进水中,触之冰凉。

舟多慈眯了眯眼,内心已极为不悦:“我让你烧热水。”

“是烧的热水,夫人,”那下人装模作样地伸手摸了摸,也被冰得一激灵,只得打了个哈哈,“可能是天气太冷,水凉了——小人这就重新换一桶来。”

“天气太冷?”舟多慈轻笑出声,“我倒是很想知道,究竟要多低的温度才能让这水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冷得像刚从井里打上来一样?”

他歪了下头:“不如,你来试试?”

话音落下,那下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感觉脖子一凉。

一柄短小而锋利的骨刃砍瓜切菜般割开了他的脖颈,一瞬的寂静过后,鲜血喷溅而出。

他下意识伸手去捂,鲜血争先恐后地染了满手,他这才感觉到疼痛和惊恐,想要尖叫,却发现自己已经发不出声音。

口鼻中咕咕冒出血泡,他满脸惊惧地倒了下去。

水桶落地砸出的声响惊醒了院中吓傻的众人,同样来挑水的下人们纷纷跪倒,惊叫声响作一团。

“都跪下去做什么?”舟多慈笑吟吟道,“还不快过来计时,看看这血究竟几时冷?”

鲜血在尸体下聚出一汪血泊,还冒着丝丝热气,舟多慈好整以暇地倚在门边,漫不经心地掏出手帕擦拭沾血的骨刃。

下人们没一个敢上前,却从远处传来尖细的嗓音:“哎呀!这是做什么!老奴我只是去看了一眼后厨——”

祝公公的声音在看到尸体时戛然而止,脸上的肥肉微微抽搐起来。

“不听话的下人,随手收拾了,”舟多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