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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道,“也算不负今日一场相逢。”

他遥遥一指视线尽头茕茕孑立着的一颗老松,说:“便以那处为终点吧。”

语罢,他干净利落地翻身上了照夜玉狮,冲着远处终点奔马而去。

舟多慈轻笑一声,旋即上马,胯|下乌骓踏雪猛一鼻喷,欲将此人摇下马去,舟多慈却猝然扬鞭,凌空撕扯出一声“咻”响,打得乌骓踏雪怔愣一瞬。

舟多慈握紧缰绳,在腕上缠了两圈,鞭尾扫过马身,伴随着马上之人冷雾一般若即若离的含笑安抚。

“乖一点,”舟多慈手上长鞭点着马背,朗声道,“驾!”

他复示意鸿宝:“你且将昨日之事,细细说来。”

鸿宝应了声,没看舟多慈,直直退后几步跪伏在地,说:“皇上明鉴,年节将至,奴才昨儿傍晚出宫探望邱公公。夜来天寒,这路上本来没几个人,谁料想正巧冲撞了舟世子的车马,世子下轿瞧见奴才便气不打一处来,还未等奴才退避,便将奴才一脚踹翻在雪地里。”

隆安帝冷哼一声,转向舟多慈,问:“他所言可否属实?”

“属实。可是,”舟多慈顿了顿,并未跪下请罪,“这事未免太凑巧了些。”

他一拱手,故意将受了伤的手背露出来给隆安帝瞧见:“我此前不曾见过这位公公,只当是宫里哪位小太监,一时气恼,想着踹便踹了。”

“胡闹!”隆安帝顺手抓起铜镜摔到地上,缠枝莲纹裂得七零八落,有几片飞溅至舟多慈脚边,鸿宝吓得一缩,将身子伏得更低了。

隆安帝连咳好几声,指着鸿宝对舟多慈斥道:“就算只是个出宫采买的小太监,你也不该如此欺辱!”

鸿宝没料想今日隆安帝为他发了这样大的火,连忙向前爬了几步,磕头道:“陛下恕罪!陛下恕罪!想来世子也并非有意,奴才皮糙肉厚,不日便能重新伺候好皇上——还请皇上莫要因此等小事动怒,有损龙体安康。”

舟多慈斜睨他一眼,方才跪地叩首,复又跪着身子冷声答道:“臣自知此事有罪,甘愿受罚,他日必不再犯。”

隆安帝没吱声,手中拨弄着一串玄色流苏的翡翠持珠,挥手屏退了鸿宝,方才同舟多慈沉声道:“此事原本可大可小,左右不过换条狗伺候着。阿慈,朕知你爱玩儿,玩儿起来不拘小节,但也不该如此招摇。”

舟多慈连忙称是,装模作样就要听旨领罚。

“慢着,”隆安帝面上阴舟地打量着他,开口问,“你这手怎么弄的?”

舟多慈没正形地一笑:“小将军的海东青认主,见不得我同他过分亲近。”

“臭小子。”隆安帝嗤笑一声,缓缓将手中佛珠一颗颗捻动,半眯着目仰靠回榻上,舟多慈听训间数清了子珠数,不多不少,正好二十七颗。

四向四果,隆安帝修的是二十七贤位。[1]

舟多慈心下无不刻薄地想,真真好笑。

半晌,这自诩的贤帝终于纡尊降贵地开了口:“你如今初入煊都,又正逢岁暮,不久便是年节。既然除了玩乐无事可做,那便去太仆寺自领少卿一职,磨一磨你这过野的性子,也省得整日在朕眼皮子底下闯出祸事。”

舟多慈立刻跪下谢恩,眸中故意露出欣喜之色给人瞧见,朗声道:“臣领旨——就知道皇上最是疼爱臣。”

“得了便宜还卖乖,”隆安帝一直冷眼看着他,阴沉沉的一张脸此刻方才露出笑来,挥着手赶人离开,“少添些乱子,下去吧。”

我身后正是凡人村庄了。这出窍大妖的毒血倾天泼洒而来,那阵法抗得住么?

几乎是懵了一瞬间,我已经本能地挪移到了阵法的中央处,单手伸出,无形的真元形成的防御阵伸展开来,接住了那倾天的蛟蛇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