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心神。锁在身上的视线灼热滚烫,仿佛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准备随时扑向他的猎物。
舟多慈掩在衣袖中的手微微发抖。
他迅速向前,拉近两人距离。
就在两片唇即将贴上的一刹那,清脆的敲门声忽然响起,周照吉的声音一同传了进来:“殿下,你在屋里吗?”
舟多慈昏昏然的头脑瞬时清醒,他往后退了些,声音微扬:“我已歇下,你也回屋安歇吧。”
“是,殿下。”
脚步声渐渐远去。
“殿下倒是……”
容初弦讽笑着张口,话头尚未言明,忽被柔软猛地堵上,紧接着一条软滑之物溜了进来,勾了勾他的舌尖。意识到那是什么,容初弦脑中的弦“嗡”一下断了。
烈烈火焰遽然如雨后野草在容初弦心府疯长。
他抬掌扣住舟多慈后脑,稍稍退离,泄愤般咬了几口对方饱满的唇。
在舟多慈的低呼声中,他低头吻了下去。
这个吻没有丝毫情欲的味道。
与其说吻,倒不如说是掠夺。
他掠夺着对方的温度,掠夺着对方的气息,掠夺着对方的魂灵。
在这场漫长的劫掠之下,敌人终于承受不住缴械投降,喉间发出“呜呜”的声音,伸手推拒着他。
容初弦擒住那双手,制住他所有反抗。
舟多慈声音渐渐减弱。
寂静春夜中,只剩下唇齿相接的暧昧声响,以及偶尔的吞咽声。
幽幽杏花香浮动在容初弦鼻端,天气尚寒,他却出了一身热汗,一滴汗珠沿着他的鼻梁坠下,怀中人微微一抖。
容初弦终于大发慈悲放开了他。
霎时,舟多慈身子一软,无力地攀住容初弦手臂,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犹如一条濒死的鱼,胸膛随粗重的呼吸声而剧烈起伏。
长时间的失氧让他脑子里一片混沌,当眼前空寂的黑突然透进亮光时,他呆愣许久,方转过头望向光源。
一张含笑的俊朗面容映入舟多慈眼帘。
容初弦不知何时离开床榻,去点燃了灯盏。
舟多慈脑子不甚清明,瞧着这张熟悉的面孔,唇角弧度一点点弯起。
容初弦一怔。
床上人神色柔软,蒙着一层水雾的眼睛亮晶晶的,写满了毫不掩饰的欢喜。
……仿佛在看自己心上人似的。
容初弦敛起笑容。
他真是疯了。
怎会产生这种荒谬的错觉。
容初弦冷着脸,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瓷小罐,放在舟多慈手旁,道:“把药涂了。”
舟多慈的视线从容初弦转向白瓷罐,呼吸渐渐平复,他张开口,声音沙沙哑哑的:“可否劳烦侯爷帮我涂药?”
舟多慈扯开衣衫,露出白皙脖颈,在摇曳的昏黄烛火中,宛如一块上好的暖玉,润泽细腻。
可惜白玉微瑕,布满伤痕。
舟多慈支肘半撑起身子,仰头看他,眼眸明亮。
微翘的眼尾织起细密丝线,勾勾缠缠钻进容初弦心窝,缚住他的心弦。
容初弦目光微动。
这一幕,令他回想起前世的一件事。
郢王叛乱,他领命去平叛。一来一回,再踏入京中已是半年后了。
他挂念舟多慈,提前离开大军回到皇宫,不巧正赶上舟多慈沐浴。他本打算在外候着,周照吉却领他去了御池。
隔着一道青玉山水屏风,他向舟多慈禀报:“郢王之乱已平,臣幸不辱命。”
帝王带着笑的声音传出来:“进来说。”
都是男人,容初弦不觉有何不妥,他转过屏风,步向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