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杏色莲纹香囊递给容初弦。
“侯爷近日助我良多,我将这只香囊赠予侯爷聊表心意。”
容初弦接过香囊,深深看了舟多慈一眼,未置一言,踏着夜色离去。
今夜无月,天极黑。
一道暗影如飞燕般悄然落于屋顶,藏在死角处避开赵横视线,轻手轻脚掀开瓦片,朝屋内望去。
他看见舟多慈正坐在床榻间,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片刻后,舟多慈缓缓抬首。
苍白面容中,他方才的怯弱、乖巧、欢喜统统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阴沉与狠戾。
舟多慈抬手狠狠擦了擦嘴巴,本就被咬破的唇受到撕扯,渗出血水。他眼含怒色猛灌几口凉茶,吐入一旁的青瓷盆盂,反复数次,似乎是想把口中另一人的气息冲洗干净。
“容、少、闻!”他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脸色有些扭曲。
“原来被迫与我亲近,你是屈辱的。”屋顶那道黑影无声开口。
——此人正是去而复返的容初弦。
容初弦心头连日来的阴雨散去,眼中染上笑意。
这两日,舟多慈对取悦他之事尤为主动,明里暗里引诱他,他还以为舟多慈是真的不在意。
原来舟多慈只是在伪装。
容初弦颇为愉悦,纵身跃入茫茫夜色中。
屋内,烛泪成堆。
舟多慈静立半晌,走至摆着赤凤银镜的桌前,面带不虞之色,坐到椅上擦去唇间血迹。
过了一会儿,舟多慈微微侧首,无意似地瞟了一眼自己斜后方的屋顶。
那处已空无一人。
他眼底浮出一抹笑意,转瞬即逝。
舟多慈目光转向铜镜,凝视着镜中面容,眉眼沉了下来。
他没办法自欺欺人了,容初弦与他相处时,那下意识的关心,言行间无意中透露出的熟稔,还有那看他的眼神——
那双漆黑眼睛凝视着他时,总是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
容初弦将全部爱恨都给了那人。
而他……只是那个人的替身。
容初弦是不舍得伤害那人,才将一腔恨意发泄到他身上吗?
舟多慈唇畔扯出一个毫无温度的笑,一阵冷风从眸底掠过。
从一开始我就欺骗了容初弦,到现在关系越来越错综复杂,情况不受控制。在本就是错误的荒谬前提下,再欺骗容初弦一次,达成目的,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抉择了。
我原只想保命,再不济就是利用容初弦勘破这个秘境,并无欺骗感情的念头。只是现在的发展也远超我预料——竟然到了要利用容初弦对我的关心同情的卑劣地步,强行刺激他。
并非我愿,但要能离开,我总该承担代价。
我闭着眼想到。
要是容初弦动手,我尽量……不还手。
第 106 章 不要怕
“……阿慈?”
我并未睡着,只是闭着眼装睡,容初弦却以为我陷进梦乡当中,声音都小心翼翼带着试探,“你身上有些烫。”
太暗了。容初弦在黑暗中皱眉,不太确定地想要点起灯烛来,“让我看看你——”
我装作被吵醒后的懵懂,“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
容初弦顿时不动了。
幸福长大?
舟多慈半张着嘴,傻乎乎地看着裴解意。
一片红叶从枝头摇摇晃晃的落下,在空中轻飘飘地打了几个转后,落在了裴解意的肩头。
裴解意侧头低眸,抬手扫落那片红叶。
复又看向舟多慈:“小殿下?”
舟多慈拿捏不明白裴解意的用意,怕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