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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亲,你可得好好表现,这门亲事若是成了,你以后念书的银子就有着落了!知道不?”

舟良六岁起就被李玉梅送到镇上的学堂里读书,如今已经过了八年了,到现在却连个童生都没考上,可李玉梅仍然一门心思的认为他儿子舟良定是能念出功名的,只是差了点时运。

舟良自己也乐得去,不管念不念的出个名堂来,反正不用下地了,家里人还都得让着他,供着他。

为了唬住他娘,舟良在学堂里也学了几句诗文,不时便在他娘面前念几句,哄的李玉梅更是心花怒放,更是坚定了不论如何都得叫他儿子继续念下去。

可舟家再怎么说毕竟只是个乡户人家,这么一年一年的供着个读书人也不容易。

早些年还好些,只是束侑和笔墨纸砚的钱倒还能供的起,这些年,舟良渐渐大大了,时常问她要钱,说要去与他镇上的同乡一起参加什么诗会,每次张口就要不少银子。

李玉梅心疼银子,可又不能不去,她儿子说了,那些诗会去的多了,对他考功名有益处,渐渐的,家里有些吃紧了。

他俩这一片地的野菜挖完了,又继续往前走。

才走了两步,舟多慈又瞧见前头右边的地里长了一大片紫苏,青紫色的叶片上长着一层细细软软的绒毛,走的进了,紫苏的香气也散发出来。

“这紫苏叶子长得倒是好的,瞧这叶子底下的紫都透到上头的叶面上来了。”夏天冬跟在舟多慈后面说道,说完,他又伸手掐了掐叶子底下的茎,“梗也嫩,摘点回去和鸭子一起焖倒不错。”

舟多慈也点了点头,他们这儿的人爱吃紫苏,大多数人都是摘了回家当香料一样和其他的菜一起煮了吃,还有的人会拿来在日头底下晒,当药用,得了伤寒或者肚子不舒服的时候都可以拿点出来泡水喝。

两人于是又放下竹筐,开始摘紫苏。

摘紫苏叶的时候只要掐掉紫苏顶端最嫩的那点嫩叶就行,这样留下底下的梗以后还能继续长,这一草一木都是大山的馈赠,可不能一次给薅秃了。

两人掐着紫苏叶子,夏天冬想起什么,又兴冲冲的凑过去对舟多慈道:“对了,慈儿,你听说了那李玉梅前两日在村里的事儿了没?”

提到这个人,舟多慈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随即轻轻的摇头:“没有。”

夏天冬也知道他自来是不大爱听村里那些人说闲话的,只是这事儿听着解气,于是他便将当日李玉梅在村里如何被人挤兑,又如何被气得摔门而入的事一样一样的学给他听。

说完,夏天冬又恨恨的啐了唾沫,跟着骂道:“呸,烂心烂肺的东西,活该!”

他和舟多慈走得近,这些年,自然也是看着舟多慈是如何被那李玉梅磋磨过来的,知道李玉梅要把舟多慈嫁给赖三的时候,他还在家气的摔掉了一个杯子,急得团团转。

他的性子不像舟多慈那样温吞,遇着什么事,那是当场就要报复回去的,以前在村里他也替舟多慈出过几次头,可是每次他这头骂完李玉梅,李玉梅吵不过他就要回去拿舟多慈撒气。

夏天冬又气又急,可是舟多慈到底还是舟家人,娘要教训孩子,他一个外人也实在是没办法,现在可好了。

“只可惜我当时不在。”夏天冬说完叹了口气,有些遗憾:“要是叫我撞上,瞧我怎么撕那老货的嘴。”

学完,他又看向舟多慈宽慰道:“慈儿不用怕,如今村里没人说你不好,都在骂那个烂货没心肝呢。”

舟多慈自嫁给舟微漪以后,除了去市集的那一次几乎就没出过门,自然不知道这些事,此时听夏天冬这样说完,他也只是笑笑,没说话。

村里人说他看他的那些话,其实他不是很在意,从很早以前他就知道了,日子过得好,过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