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卓伦一眼。
可怜。
卓伦差点被宋星苒的眼神噎死,“咳,海平侯府早些年和王家勾搭着没少捞钱,贺宴一办就是百十来桌。啧,可这小世子买药买的都是最普通的药材,主子你说这侯府不会是虐待他吧?”
宋星苒滑了滑喉,不置可否。
“管好你自己。”
卓伦自宋星苒年幼时就跟在他身边,自然是知道他的性子,见他真的不快了,便没敢再说舟多慈的事情。
谁知这时候,门外小厮过来传话:“王爷,舟小世子求见。”
舟多慈醒来后天色已经全沉了下来,云泉也不知去了哪里,王府的小厮给他备好了吃食和新的棉衣。
那些再普通不过的东西,让舟多慈心间一颤。
卓伦来时与他说,这王府是宋星苒的王府,若不是宋星苒安排,怎么会有人对他这么上心。
虽知道自己醒来就该离开,可舟多慈觉得自己应该给宋星苒道个歉。
小厮只敢通报一声,说罢,里面没有动静。
小厮看着有些急意的舟多慈,“世子,王爷这几日很忙,应该是没时间见您了,不如小的先送您回去吧?”
宋星苒不愿意见他。
“好……”舟多慈解下腰间的玉牌,攥在手心里,想让小厮还给宋星苒。
可话到了嘴边,他又不知怎么说,若是真的把玉牌还回去,下次见宋星苒的时候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话题。
小厮看着有些失望的小世子示意他往外走:“走吧世子。”
这时候,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了。
卓伦抱着自己的剑出了门,见廊下的舟多慈准备离开,上前示意小厮先离开,对舟多慈道:“世子进去吧,王爷忙完了。”
舟多慈不知所措的回眸,眼前一亮:“谢谢卓伦护卫。”
说罢,舟多慈将手里的玉牌收了起来,推门进了宋星苒的书房。
“为何不走?”
舟多慈甫一进门,宋星苒冷幽幽的声线从正堂后的云纹屏风后穿过来。
室内的光线不足,明明没有风,烛火却明明暗暗的摇曳,舟多慈透过纱质的屏风看着书案前宋星苒模糊的身形。
“王爷还在生气吗?”舟多慈站在屏风前面,“我那日并非故意的,只是太过紧张,王爷若是生气,可以朝着我发泄出来。”
最早,也是舟多慈求宋星苒去侯府赴宴,他也答应和宋星苒睡觉。
到了他该兑现承诺的时候,却又在宋星苒面前怯懦了。
宋星苒说的对,他想要什么人得不到,何必强迫一个假货世子。舟多慈知是自己言而无信,对不起宋星苒这么对待他。
“本王说过,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你以为你是——”宋星苒话音刚落,舟多慈便走过屏风,站在他书案前一人远的距离。
案前烛台红蜡燃了大半,烛液顺着鎏金盘龙纹的烛台坠下,染得案前几滴烛泪。
宋星苒抬眸看去,舟多慈红了眼尾立在他面前,一张白皙莹润的面颊上挂着几滴泪珠,乍一看倒像是受了欺负,还委屈巴巴地看着他:“王爷真的抱,抱歉。”
宋星苒:“……”
“你做错了什么需要向本王道歉?”
宋星苒眉心一簇,想起某些事情,警告道:“若今日你是为了王家的事情,故意堵本王,那可就打错算盘了,王家——本王不会留。”
舟多慈心里愧疚死了,哪里听得出来宋星苒说的正事,满脑子都是自己在宋星苒身下瑟瑟发抖的小画面。
舟多慈咬着下唇,不好意思道,“王爷……”
“王爷,阿慈之前说心悦王爷的事情,确实是假的,想必王爷早就看出来破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