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在父兄的起哄下吃了些酒,敌军不知道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趁着他们庆贺的时候夜袭。
喊杀声传来,舟多慈酒醒了大半。他提着银枪,仰着头让人给自己穿甲,翻身上马。
对面准备万全,刚一露面,他的手臂就被人射了一箭。好在是左手,伤口也不算重,只是流了许多血。
他随手用布缠了一圈,举枪冲锋,迎面而来的是一个四十余岁的干瘦男人。
不知是不是因为害怕,中年男人眼中满是泪水。他对舟多慈道:“对不住。”
舟多慈看着贯穿男人心口的长枪,颇不解。
为什么他杀了对方,对方反而要向他道歉。
他猛地醒了,眼前却发黑。
下一瞬舟多慈又倒回去了。
舟多慈:“……”
舟微漪大半夜的不睡觉干嘛呢?毛病吧?
好在这回的噩梦换了一个做,只是血水中的白骨。
舟多慈看到那些不断伸展的骨手,倍感亲切,甚至生出了想和对方握手的冲动。
但梦魇尚未结束。养心殿。马车内的空间不算大,座椅也硬邦邦的。
但这是舟微漪穿越以来第一次在只有一个人空间里,这让从方才起就一直在提心吊胆的他终于放松了一些。
瘫坐一会后,舟微漪撩起窗帘,看着外面车水马龙的古代街道。
穿越到游戏里这事情对他来说太突然。
穿越成暴君舟多慈的手下对他来说也太突然。
舟微漪把玩着腰上的玉佩,想了许久自己的处境和对未来的规划,最终得出一个古老的结论——
车到山前必有路,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就是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有穿越回现代的机会。
如果可以,他还是想回去。
舟多慈一动不动地站在桌前。
近侍太监杨禄海在一旁心惊胆战地看着。
除去更凌厉的样貌,舟多慈和先皇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喜怒不定的脾性,捉摸不透的表情。
让人总觉得下一秒自己就会被拖出去砍了。
就像现在,舟多慈脸上带着冷意,仿佛怒极地看着桌上茶盏。
杨禄海运了运气,试探地问舟多慈:“皇上,可是觉得这套茶具丑陋?”
舟多慈缓缓回身。
他声音仿佛浸了冰水似的凉:“十六次。”
“十……?十什么?”
十六次。“大哥,”
趁着舟云川不语的时间,舟微漪道:“你有所不知。陛下今日在朝堂上,差点把一半的朝臣都砍了。看着那些老臣哭喊的时候,我突然醒悟了。”
舟云川面上的怒意有所消散,舟微漪又道:“我不能看着陛下走上歪路。”
舟云川问:“当真?”
舟微漪表情严肃地点点头。
他认真的时候,那双桃花眼都连带着流淌出湿润的光泽,让人不得不去信服。
舟云川沉默又怀疑地看着舟微漪,最终点点头。
他又问舟微漪:“……你呢?陛下没有说什么吧?”
回想起早些时候在朝堂上疯狂被砍头又疯狂回溯的自己,舟微漪现在还有点心有余悸。
他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干笑:“还好,没逝。”
他只不过是想喝一口茶。
从寝殿门口走到桌前,反反复复,反反复复地走了十六次。
天杀的舟微漪。
天杀的舟微漪半夜不睡觉闹鬼玩,竟又一次回溯了时间。
舟多慈:“……”
手又痒了,好想打点什么人。
他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