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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像是在仰望着我一般,深黑的瞳孔与我对视,是一汪深不见底的深潭,掀起几分波澜。我看见他微抿起的唇角,形成平直的弧度,不知为何,总觉得他有几分的……紧张?

应当是错觉。宋星苒在舟多慈房里喝了杯茶,补了觉,睡醒时候天色已经微微暗了下来。

舟多慈在书案前练字,突然觉得身后凉丝丝的,甫回眸看去,宋星苒不知何时从床上起来了,坐在不远处的小几前看他。

“王爷,醒了怎么没知会一声,我去给您沏茶。”舟多慈慢吞吞地起身,还没走到宋星苒跟前,只见宋星苒起身自己丰衣足食,顺道还给他倒了一杯:“写完了?”

舟多慈接过茶水,小抿了一口:“谢谢 ——已经写完了,又写了一份。”

“嗯?”宋星苒放下茶杯,走到舟多慈书案前,双指掀开叠放整齐的宣纸,看着舟多慈规整的字迹满意一笑:“不错。”

“是吗?!”舟多慈兴奋地颤了颤睫,眉眼一弯,“都是王爷教的好。”

宋星苒抬眸看着舟多慈,“罢了。”

单看海平侯父母强势虚伪的样子,就知道舟多慈的性格并非是一两日养成了。

宋星苒将舟多慈练的字帖折了起来,收在袖口里,看着外面的天色不早,便准备离开:“今日家宴,本王知道你委屈,日后有不快的事情便来王府,让人给你做好吃的。本王就先回去了。”

舟多慈脸色一喜,连连点了点头:“谢谢王爷。”舟多慈:“。”

宋星苒挑眉,看着门前海平侯夫妇,轻笑了声:“舟卿。”

“本王今日过来就是看看徒儿,顺便检查一下他的功课,搅了你们的家宴实在抱歉,舟卿不会介意吧?”

海平侯连连点头:“王爷大驾光临是属下的荣幸,本就是一家人随便吃些,不碍事的。”

“不过,既是家宴,为何多了两位——闲杂人?”宋星苒支着下颌,将目光放在舟墨身上:“莫非近日这位就是京中盛传的——真世子?”

舟墨一眼就看出来宋星苒是过来替舟多慈打抱不平的,联想起来昨夜在舟多慈房中见到诸多价值不菲的物件,对宋星苒的突然到来也不觉奇怪。

舟墨作揖,解释一句:“王爷既然说了是流言,那便不可信,海平侯府只有一个世子。”

海平侯且能忍耐,但海平侯夫人王氏闻言眼眶中的泪水却不听使唤潸然泪下。

海平侯见状连忙示意小厮将夫人扶着。

宋星苒余光扫到此幕,轻笑了声,站起身来。

“流失在外多年的孩儿归家,多重视一些也是人之常情,本王并非那等爱管闲事之辈。听闻过不日侯爷要办宴席迎子,好事。”

海平侯被宋星苒一席话绕的云里雾里,不清楚他究竟想干什么只好顺从着他的意思,殊不知恰好被宋星苒捏着鼻子走:“王爷您说的对。”

舟多慈也看出来了,宋星苒好像是……再替他做主。

“不过——”舟多慈很少在父母院子里吃饭,现在有这么多人在更是不自在。

席上,舟墨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也顺便将他自己认亲的目的说了一下。

舟多慈也听不太懂他所说的什么官职、什么案子,呆呆傻傻的陪着他们。

舟墨是今年秋天的殿试的榜首,已经在翰林院和刑部都历练过,他所说的事情是江南一带贩卖私盐的案子,此次宣隆帝任命他为巡盐御史,更是私下让他查一件陈年要案。

而之前负责江南一带巡盐御史刚好是海平侯麾下的人。

舟墨知道,圣上听闻了他海平侯府真世子的事情,想以此试探他的忠心。

“这是好差事啊!”海平侯听闻舟墨担任了如此肥差,不亦乐乎:“为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