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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舟多慈接过馅饼,咬了一小口,然后认真的看着窗外的雪花。

云泉坐在舟多慈身边,看着看风景的世子。

怎么短短一夜,他们世子就又突然变得有精气神儿了。

不过,这是好事。

宋星苒轻笑了声,看着脸上似乎带着几分期待:“看来最近有好戏看了。”

卓伦:“……”舟多慈面前的积雪发出清脆的咯吱咯吱声,海平侯的皂角靴出现在他视野内。

“慈儿啊。”

“还跪着做什么?”海平侯闻言捋了捋胡须,从堂下踱步到舟多慈跟前,将自己这个相处了十七年的孩子拉了起来。

他竟没注意过,不知什么时候舟多慈变的这么瘦弱,他拍了拍青年单薄的肩,像个慈父般给他拢了拢大氅:“你哥哥这件事错不在你,但是毕竟也是因为你的生母自私,才导致你哥哥在外流落十几年,你母亲生气也正常。”

舟多慈缓缓道:“父亲,孩儿愿意离开侯府,离开京师。”

海平侯闻言,神色一怔,脸上立马露出难色:“什么离开不离开的,就算你不是我们的亲生儿子,可毕竟在父母身边守了十七年,等你哥哥的贺宴办完……父亲和母亲会认真想想怎么安排你的。”

还是一个自有安排。

舟多慈如坠冰窟。

明明事情的所有发展都与他的梦境如出一辙,他竟还抱着父母会不舍的心态,想求一个平安。

“慈儿谢过父亲母亲。”舟多慈微微后退一步,给海平侯行了个礼:“哥哥的贺宴还不足一月就要置办,现如今还不是谈慈儿的事情,孩儿愿意代替侯府出面,去摄政王府送请帖。”

海平侯的手悬在半空,看着突然后退一步的舟多慈,滑了滑喉:“嗯,好慈儿,现如今你哥哥在翰林院做事,确实不方便亲自去摄政王府。”

海平侯自平庆帝驾崩后便没了实质性的官职,他私下一直和太子党有所联系,却没有合适的机会接近宋星苒。

眼下科举过后,真世子中了榜首,进了翰林院又即将出任江南巡抚。

这天大的喜事,是结交人脉的好机会。

海平侯需要给海平侯府铺路。

舟多慈深知只要他还有点作用,不是不可为自己搏一条生路。

舟多慈作揖,“孩儿明日就去,一定将请帖送进王府,还请父亲放心。”

海平侯‘嗯’了一声,在雪中站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冷的他缩了缩脖子,看着乖巧听话的舟多慈,欣慰的露出了笑容:“这天儿时真冷啊,慈儿你也快些回去吧,小厨房炖了一些银耳羹,一会儿我让王嬷嬷给你送过去。”

“是。”舟多慈看着大雪中海平侯远去的身影,心间隐隐做疼。

原来,父亲还有这么温和的一面。

只不过,从没给他无用的他。

不对劲。

自言自语说了两句的宋星苒突然夹紧马腹,马儿以迅雷之势朝着王府奔驰将卓伦远远地甩在身后。

卓伦勒紧缰绳:“喂!主子等等我!”

我那般话,裴解意已猜出十之八九。无非就是坏消息,和更坏的消息。

他的视线落在飞行的灵器外,疾速掠过的云层之上。白云厚重,金光隐现,翻滚光束像游龙一般。

裴解意原以为故土难离,他一辈子也不会离开驻守之地。

又遭逢变故,以为此生此世,再没有重新回到燕起的机会。

在重新踏入燕起国度的土地上时,裴解意闭了闭眼,身形好似有些不稳。

在我几乎以为他会摇摇欲坠倒下的时候,他回过身来,站稳了。

看着我,又轻声说了一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