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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翼翼地离开寝殿,谢云逍让贺寒舟脱衣服。

一连喊了两声,贺寒舟却还是一动不动,甚至满眼防备。

谢云逍叹气,索性直接伸手,去脱贺寒舟的外袍。

贺寒舟的眉头皱的死死的,眼看谢云逍真要扯下他蔽体的衣物,少年一把挥开他的手,后退一步,决不允许谢云逍再靠近了。

“你以为我想做这件事?”

谢云逍叹气,感觉自己被当成了一个变态:“我对男人没兴趣,快点脱了。”

对男人没兴趣?

贺寒舟眼底划过一丝嘲讽:“谢妃真爱说笑。”

偌大一个京城,谁不知道谢云逍那点肮脏的癖好?

贺寒舟其实并未听明他后头对着贺峋说了什么,只知道他看自己了,浑身如沐春风,哪怕只是短暂的一眼。

他敏锐,察觉了谢云逍那道眼神里不同于平时君臣之间上下分明的楚河汉界,而是有一丝丝的,很久不见的,对于他贺寒舟这个人的怀念。

贺寒舟又顿了顿,皱起了眉,他明明就在这里,一直都在这里,那他在怀念什么?

“哎,陛下。”贺知雨忽然从自己那册闲话本子里抬起头,开口问,“本宫听说,春休之后,许由同陈相如一起,各自要升任工部的左右侍郎?”

贺寒舟被打断了思路,语气有一点点不好,说:“皇姐问这个作何?”

谢云逍给贺峋指点了几处他不明的地方后,抬起头看向贺知雨,说:“年前吏部对二人的考核已经通过了,陛下也在文书上签下了朱批,春休后,二人俸禄调改的折子就该送到臣的桌上——”

他说到这里,才看了一眼贺寒舟的脸色,见他并未有异议,便继续说:“公主可是觉得有什么问题?”

谢云逍倒是还记得此前贺寒舟专程说过,贺知雨和许由生了嫌隙的事,这会儿当着贺峋的面提他父亲,他担心这对姐弟直接说了出来,这才主动开口拐了个弯儿。

贺知雨伸出手指,朝谢云逍勾了勾,说:“你凑过来些?”

她的指尖涂着蔻丹,明晃晃的,随着指尖的动作绕成丝线,惹得贺寒舟眉头紧皱。

谢云逍便凑了过去。

但或许是觉得距离还不够,贺知雨干脆拍了拍贺峋,让他跟自己换了个位置,她坐到谢云逍身边,凑到他耳边,手挡着唇,和他讲悄悄话。

香风沁人心脾,连贺寒舟都闻到了,谢云逍又如何感觉不到。

贺寒舟借着喝茶,腾起来的雾气挡住他的目光,只有这样,他才能直勾勾地看他的神情。

谢云逍的余光落了片刻在他身上,见到贺寒舟不太明朗的表情,顿了顿,恰好又听见贺知雨说的话,莞尔笑了笑,说:“这有何难,公主放心便是。”

话音落下,对面传来重重一声茶杯磕碰在桌上的声音,贺峋吓了一跳,下意识抬头。

贺寒舟肃着脸,说:“手滑,抱歉。”

“那便说好了。”贺知雨说,站起身,“本宫现在便去寻他,峋儿来,跟娘亲出去一趟。”

贺峋不大愿意,外头冷,里头舒服些,但贺知雨已经牵了他的手,他没办法,只好从凳子上下来,跟着娘亲去了外头。

两人走后,空气里忽然安静下来,似乎被笼着一层透明纱帐,看得见里头的人,里头的人却被单独隔在了另一处单独的地方一般。

谢云逍当然知道贺寒舟不是手滑,那应该是在生气。

原由他也晓得,于是清了清嗓,主动请罪,说:“陛下放心,臣对安宁公主绝无非分之想,您不用担心……她会同靖南王有什么牵扯。”

贺寒舟轻飘飘地瞥他。

“也是怪你。”

“纳尼?怪我?我在这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