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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好了的,他都不担心,怎么石寒还替他操心起来了?”

说话间,两人带和沈妤的侍女已经到了谢云逍的门外,她抬手轻轻叩响:“小小,可醒了?娘亲要进来了哦?”

里头没有人回应,沈妤朝钟石寒点了点头,伸手推开了闭合的房门。

屋里暖洋洋的,沈妤将手炉递给丫鬟,径自去了床榻边。

谢云逍夜里睡觉不喜欢拉着床帘,故而沈妤一进去里头,便看见他几乎要将整张脸都埋进被里了。

见他睡成这般,沈妤不免失笑,走过去在床边坐下,伸手替他拉下了盖住脸的被子,她的指尖凉,抱着手炉也不太暖得好,碰到谢云逍热乎乎的脸颊,稍低的温度碰醒了他。

沈妤见他动了动眼皮,晓得这是醒了,便轻声说:“昨夜不是还说今晨要早早起来看雪?怎的这会儿雪也停了,我们小小还在被里呀?”

她用哄小孩儿的语气,谢云逍皱了皱眉,不情不愿地翻身转到了她这边,眼睛还是闭着的,用带着弄弄倦意的严肃语气说:“娘亲,我今天就满十岁了。”

沈妤脸上笑意渐渐变深,说:“十岁的大孩子了,睡觉还要像小朋友一样缩起来,还要赖床,康哥儿都要笑你了。”

谢康小谢云逍两岁半,今天也早早起了,已经完成了晨时的功课,这会正跟着他爹娘一起,清点着夜里要放的灯。

今日是上元,也是谢云逍的生辰,属兔,每年这天的夜里,谢孟宗和沈妤都会带着他去城里府川河边放小兔灯。

谢康点的就是这些。

十岁了就要放十盏,王府里人人都记得,他少年老成,还是想再核一遍。

沈妤说:“刚才过来时娘亲碰到他,他还拿着你的小兔子问娘你起了没。”

“我起!”谢云逍最吃这样的激将法,努力撑起身,四肢像猫一样撑在被子里,说,“娘亲,你看,我起了。”

“那快点来穿衣裳。”沈妤说,一旁的丫鬟见到她招手,连忙将早早备好的新衣拿过去候着,“不是还说要去堆雪人吗,再不去,怕是要化干净了。”

荆城的冬天很难下一次雪,不似虎岭关和雁都,每个冬天都是银装素裹,天地一色。

谢云逍记事起就总听沈妤说起在雁都见过的雪,冰凌在屋檐下被太阳照得五光十色,雾凇满林似仙山奇境。

荆城就不是这样的,冬天多小雨,湿淋淋,不点地龙,那冷气能钻进被子里陪你困觉,即便能看见远处的雪山,可城里许多树却连叶也不落,终年都是绿色的。

只靠着深浅来辨别在的季节。

那会儿谢云逍四五岁,以为只有折箩山那样高的地方才会长雪,那娘亲和爹爹待过的雁都是和折箩山一样高的地方。

后来长了几岁,知道了雁都就是雁都,不是什么和折箩山一样高的地方,但有着同折箩山一样的雪。

今年冬天很冷,昨夜用过晚饭,忽然就下起了雪,谢云逍和谢康都是第一次见,稀罕得不行,扔下饭后点心便冲了出去。

雪花小小一个,不是沈妤说过的鹅毛那样大,谢云逍接到手心,在檐廊橙黄的灯下仔细看,发现好像每一片都长得不一样。

只是还不待他拿给沈妤看,便已经融化在了他的体温里。

不过不重要,齑粉一样小的雪也是雪,再加上第二日是上元节,也是谢云逍的生辰,每年只有这天谢孟宗才会免了他的功课,也可以睡晚一点,他和康哥儿在院子里玩疯了。

但直到他睡觉前,雪也还是只有一点点大,沈妤告诉他,睡起来就好了。

这会儿听到沈妤说雪快化了,谢云逍才有一点紧张感,他长得不算快,十岁才到沈妤的腰上一点,刚想扑出床外去扒着窗看院子,便被娘亲拦腰抓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