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丈夫出事后,她选择保护儿子,嫁给了一个在镇里都讨不到老婆的单身汉,那?么即便受了委屈,她应该也是忍气吞声,怎么可能不会是奔着?过日子去的。
“我也以为她说过日子的,可是不久后,我就听说,她丈夫在厂里卷了钱跑了,吴月茹是来躲债的。”许孟坤瞪着?圆眼珠看向孟思期,“这以后,经常就有来家讨债的,你?说这日子怎么过。”
孟思期终于?明白,即便吴月茹逃出了纺织厂,但是还是有人打?听到了消息,来池水镇要债,可能这不是常事,吴月茹在这里度过了六年,前年病逝了,算起?来不到四十?岁。
“你?喜欢喝酒,每次醉酒你?会经常打?骂吴月茹,你?觉得她并不是真心?嫁给你?,你?觉得你?被?骗了?”
“打?骂?”许孟坤用力反驳,“要不是他说我不如她前夫,我能不打?骂?”
不可能啊,吴月茹一定会忍气吞声,孟思期觉得他撒谎了,“你?没有说实话,她怎么可能提起?她前夫。”
“她是没提起?,可那?个小?杂种不是啊,老在我面前说他老子比我好,他从来都不叫我爸,你?说我娶这种女人做什么。”
因为许亮对?许孟坤厌恶,所以许孟坤把?这种厌恶转移给了吴月茹,再加上有人讨债,吴月茹有着?不光彩的过去,许孟坤对?吴月茹成见很大,所以经常出现打?骂的行为,但是他又是村里不受待见的单身汉,他娶不到媳妇,他只能安然接受这样的命运。
而吴月茹无家可归,这里只能变成她的家,她一定会忍气吞声。这就是三个人这八年来的生活。
孟思期大概了解了七七八八,她把?话题转到许亮身上,“你?口口声声说许亮是小?畜生,他到底对?你?怎么了?”
“怎么了?这小?杂种一开始还胆小?怕事的,打?他几句骂他几句,他也就那?样,可他妈得病的那?年,他就变了,经常偷我的酒喝,还偷我的钱给他妈治病,我想揍他,他就反过来跟我作对?,他长大了,力气也大了,那?一次他把?我揍了一顿。也就是他妈走的那?年,他开始变本加厉虐待我,他就是个畜生!”
孟思期抓住重点?问?:“你?说他经常偷你?酒喝,偷你?钱花,是你?亲眼所见吗?”
“我没亲眼发觉我会这么说?他可不止偷我酒,偷我钱,他比我的酒瘾还大。”
许孟坤的语气突然恶狠:“这杂种我辛辛苦苦养了他六年,供他念书,他就是这样对?我,他最好杀了人,最好枪毙!”
孟思期微微吞咽,和?赵雷霆同是震动的表情对?视了下?,只是冯少民依旧冷静,他问?:“你?的腿,是他打?的?”
“风湿。”许孟坤大声反驳,“我说是风湿,他还没那?本事,一个小?杂种。”
明明是许亮打?的,却声称是风湿,孟思期明白,也许这是许孟坤最后的一点?尊严,即便被?辛苦养大的继子虐待,他仍旧想保持自己在镇上的一点?尊严,和?所有人说是风湿。
他曾经欺负吴月茹和?许亮,但他却认为,那?是他应该做的,因为吴月茹对?不起?他。可是他又想保留他在镇上的尊严,维护一个丈夫和?父亲的形象,他也是很矛盾很悲哀的。
回程的路上,孟思期的心?情很沉重,她发现曾和?纺织厂有关联的这些人,好像生活都很悲凉,命运多少都有些坎坷,无论是丁倩、夏素兰、孙园园,还是许亮、吴月茹和?许孟坤,包括龙善文。
因为纺织厂,他们的生活好像被?牢笼困住,一直都没有走出来。
孟思期觉得这趟走访是有价值的,起?码在侧写许亮时有更多的佐证,不过离给许亮定罪还差最关键的证据。
她脑子有些疼,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