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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双目情不自禁的淌下血泪。

于是,地底的晦暗爱上了天边的一抹光,是死是活都好,他想出去。

他拼命的爬出地底, 他想要看看, 是怎样的光?才能照进深不见底的地底。

地底不见天光的邪物历经磨难终于见到了那轮东升的红日, 可迎接他的, 是铺天盖地的恶意。

照进夜渊的……只是那个东西吗?

不, 不是的。

但他倒在了雪原里。没人知道,邪物死后,也有漫长的时间等待着复活, 而他停滞掉的生命是有记忆的。

祝雎死了,身上插了三把剑从悬崖坠落到雪里泡了七天。

而他感受到了仙泽,和那束光的本源是一样的。她轻轻收敛他冰冷的尸骸,抹掉他眼窝处积起的雪沫,为他换上柔软干净的衣物。

是谁?她的手好暖和。

他腐朽的识海发出轻微的颤动,他用仅有的意识在思考,他满是血迹的尸体好看吗?有没有像夜渊里的那些废物一样长出丑陋的尸斑?

为什么在他活着的时候,她从未出现?

“主人,羽蛇少主带到。”

金萧的话彻底打断了祝雎的思绪,一睁眼见到的是身旁沉默的燕除月,以及唯唯诺诺的羽蛇少主。

羽蛇少主年龄不大,本是冰冷的竖瞳,却沁满了泪水,她害怕的露出本体蜷缩在角落。

祝雎不满羽蛇少主竟然是这么一副脆弱的样子,金萧心领神会,指着地上的小蛇继续补充:“羽蛇部余众南逃,羽蛇族长将原来的少主夺去了少主印记,封了她为新少主。”

“果然是贪生怕死之徒。”祝雎依靠着他的王座,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击在扶手上,发出刺耳的声音仿佛是催命的厉鬼,“做成傀儡反而浪费,燕除月你去杀——”

羽蛇少主闻言冲他哈气,尖利的毒牙露了出来,反而被无形的力量捏住了脆弱的脖颈,无声的吐着蛇信。

“哦,我还以为祝雎大人会演示给我看呢。”燕除月不知什么时候把玄度剑抱在了怀里,用细布一下又一下的擦拭着上面的血污,“我是不希望羽蛇少主死的。”

祝雎手扣紧了扶手,指节发白,坐立难安。

燕除月顺着他说道:“羽蛇部贪生怕死送来了替罪羔羊,祝雎大人倒是便宜了他们。”

燕除月见祝雎没有反驳,慢慢的凑近。

“我可以教你夜渊之主真正要做的事情,比如如何让叛者归顺。”燕除月沉着道:让所有人彻底匍匐在你脚下。”

祝雎感觉到羽毛般的。触感一直在他耳畔盘旋,他一下子站了起来,“你休想蛊惑我。”

“……”燕除月看了他一眼,见说不通,随即自顾自的抱着剑离开。

祝雎愣在原地,反问金萧:“她不再说说?”

金萧深深低下了自己的头。

“不就是想救羽蛇少主?”祝雎踱步,冲着金萧一抬下巴,“去,让她回来求我。”

金萧硬着头皮去了,然后浑身紧绷着回来,“揽月尊说你过去请她……”

“呵,她倒是不怕死。”祝雎一意孤行,“告诉她,若不来,本座便把羽蛇少主提到她面前杀。”

金萧默默补充,“揽月尊说……您过去请她,她也不来。”

“她现在不想见到您。”

祝雎听这话冷笑一声,一挥袖往内殿走去,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是燕除月在给玄度剑清洗血污。

祝雎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用傀儡丝控制住燕除月,强迫她转过来看着他,燕除月叹息一声,“你到底想哪样?”

“乖一点。”燕除月的眼神带着疲惫,“我不喜欢你这样控制我,你想要我做什么可以给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