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阴晴,眼中闪过狠辣,他蠢蠢欲动,燕除月立马拉住了他,感慨道:“你不会要替他抗雷劫吧?你人真好,我以前证道的时候怎么没遇见你……”
“你又在算计我!”祝雎怒极反笑,“他没死?好好好——果然有个好师姐护着啊。”
“谁叫我命不好,天生没人护呢。”祝雎:“难怪你说让我高兴几日,原来他根本没有死。”
是嫉妒吗?不,他没有情绪的。
祝雎告诉自己,他只是想要打破一切希望而已。
痛苦才是永恒的,最能轻易触碰的,也是最能伸手留下的。
“我当时还在想呢,燕除月果然也是个凉薄之人。”祝雎握住了他的剑,“到头来,我才是那个浅薄之辈。”
燕除月语塞,缓慢摇头,“别这样说,祝雎。他是仙界目前第一剑,没有新的执剑人出现他不能殒落。”
祝雎冷笑直接提剑而去,重重雷击之下,他的身影决然,他一手揽着燕除月,另一手直接斩下排山倒海的一击。
他说:“既然你不舍得他死,他也窝囊,那就痛苦吧。”
“我要他痛苦的活着。”
说话间斩下月阴晴一臂。
一道惊雷趁着间隙劈在燕除月头顶,她觉得自己轻盈起来,脱离了傀儡的身躯,冷眼俯视着这世间。
千丝万缕的因果线,错综复杂地缠绕在一起,牵一发而动全身,而最终汇向宿命的潮流,命轮终于转动了最清晰的一刻。
泛着金泽的血洒向云海,云海层层,仙乐开道,落日融金,霞光漫天。
月阴晴,劫成。
*
夜渊。
兰汤水声潺潺,一道倩影泡在水中,而祝雎穿着宽敞的红衣随意坐在锦垫上,一柄带血的骨剑被随便地扔在地上,好不凄凉。
骨剑不满地小声敲击地面,祝雎脸上不辨喜怒随手解开它的禁言。
“绝杀啊大魔头!”
“真有你的——”骨剑……也是后来燕除月为它改名的玄度剑一阵发言:“狠还是你狠,各种程度的狠,你玄爷爷费劲巴力给你找幻境碎片拉来优势。”
“嘿,把我禁言,然后转头你秀口一吐,把人气得半死。”
“求求您了,不会说就少说两句。”玄度剑被憋了好久,现在噼里啪啦地说话,并且拉出典型:“瑶池云海你就该好好和月月说话,而不是张嘴就是‘我没输’。”
“还有还有,都说了月阴晴是渡劫,凡界身死自然归位,除非他真身自爆,他这样是不会殒灭的,顶多导致渡劫成功一半,看你喜形于……”
祝雎:“呵。”
“……”
玄度剑立马压低了声音,哼哼唧唧:“主人,小玄为您解忧。”
“你什么时候改的名字,不好听,换回去。”
“呜……不要!”玄度剑果断拒绝,“你取名一点都没有内涵,而且这是月月给我取的爱称,你没有吧?!”
“爱称?”祝雎脸上终于有了玩味的神情,“她有自己的本命剑,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吃里扒外的东西。”
“……”玄度剑恹恹道:“再求您一件事,下次不要骂自己。”
玄度剑的主体,是祝雎自己拔骨铸的剑。
“而且,人家太阿剑也没说什么,那些渡劫的事都是当时太阿告诉我的。”
玄度剑壮起胆子补充道:“您不是希望她亲手杀您吗?却因为爱而痛苦,您这样是得不到她的欢心的。”
“您总是把事情变得很糟,其实只要向月月准确表达您的想法就可以了,但是不要讥讽,适当示弱表达您的委屈……”
“够了。”祝雎不耐的制止玄度剑的喋喋不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