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霜白对佘煙没什么好脸色, 毕竟这家伙方才真想杀了自己,救他简直晦气。
佘煙从地上爬起来,一口吞下解药, 抬眸,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愤恨怨毒。
毁了, 全毁了。
唾手可得的妖王之位,彻底毁于一旦。
都怪这只该死的兔子。
若是对方死了多好,佘煙眯起了眼睛。
胜负已定, 阮霜白也没有继续待在擂台上的心情,正欲离开, 胳膊伤口突然一痛,这才想起自己也中了蛇毒。
他扭头对佘煙道:“解药给我。”
佘煙装模作样摸了摸身上, 遗憾道:“方才打斗时把解药弄丢了……”
“我只带了一瓶解药。”
弄丢了?
任是傻子也看得出佘煙是故意的, 解药这种重要的物件怎么可能随便揣在身上,至少得搁在储物器中, 储物法宝可不会把里面的东西漏出来。
佘煙就是故意不想给解药。
他假惺惺安慰道:“别担心, 这蛇毒不致命, 顶多浑身溃烂罢了。”
一听到溃烂二字,阮霜白瞬间炸了。
“你这条毒辣的臭蛇!”
观战席上的妖修们义愤填膺。
“比赛有比赛的规矩,蛇族未免欺人太甚!”
“呸!这种东西活该当不成蛇妖王!”
“蛇族的人呢,滚出来给解药!”
瞭台上, 八皇子阮胜青一把薅住蛇族大长老的头发:“死老头,把解药交出来!”
孔菁菁附和:“自古胜败乃兵家常事,输了还要耍无赖可是会遗臭万年的,长老莫不是希望日后蛇族遭众妖族嗤笑?”
蛇族大长老咬牙:“那毒药是九殿下炼制的,我确实没有解药!”
大皇子阮玄辉开口:“不如请蛇族各位前辈去劝一劝九殿下,五大妖族本该守望相助,为了一场小小的试擂大会,闹到两族翻脸的地步着实难看。”
“我们如何劝得动九殿下啊……”
蛇族众人开始为难,九皇子佘煙乃是妖王最宠爱的儿子,做事向来我行我素,满身的反骨叛逆,倘若去劝说才是真正的火上浇油。
没人敢去触他的霉头。
阮胜青火冒三丈:“那我就去宰了他,看他有没有解药!”
就在兔族长老们和八皇子准备飞下瞭台时,有人比他们先一步赶到。
深紫色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修长凌厉的身影掠过众人头顶,云袖一挥,轻而易举破开了擂台上提前布下的结界,气定神闲落地。
所有人瞪大眼睛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
他身形颀长,松垮紫袍束银带,衣襟口滚着金线,半散的青丝随风垂落,在那张俊美非凡的脸上烙印阴影,薄唇微微勾着,透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冷意。
幽深眸光刺向佘煙,仿佛在看一团死物。
每当裴梦回如此笑的时候,表明他的心情十分不虞,阮霜白深知这一点。
观战席上懵懵的。
“这人谁呀,怎么跑台上去了?”
“好像是阮霜白的男宠,我偷听到的。”
“……这男宠看着境界可不低啊,说笑的吧?”
“难不成是来问佘煙要解药的?”
裴梦回冷笑一声,抬指一枚金针飞入佘煙的胸口,没入皮肉消失不见。
由于被针扎麻了,佘煙没把这根针当回事,竖起眉毛:“你谁啊?”
“我是谁不重要,”裴梦回语调凉薄,“重要的是你快要烂了。”
佘煙感到莫名其妙,刚想跟他理论一番,突然间浑身僵直,紧接着一股锥心的疼痛蔓延五脏六腑,低头一瞧,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