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上来就要拉扯她的士兵,谭千月怒道。
“是别人还不抓呢,抓的就是你们谭府,快些随我们出去。”士兵连拽带撵。
“别碰我,若是欺辱了我,贵妃娘娘定是绕不了你们!”谭千月虽然慌张,却适当的将姨母抬了出来。
果然,二人对了下眼神后便没再扯她,只是对她恶狠狠道:“贵妃娘娘如今称病不出,怕是管不了你们谭家的闲事。”
“贵妃病了?”谭千月皱眉问道。
“赶紧出去,别耽误我们搜出脏银,顺便将你头上,身上的首饰都卸下来,别让我们动手。”士兵贪婪的盯着谭千月,将她吓的后退了两步。
“是是是,小女这就将身外之物全部交给大人们。”谭千月迅速的取下头上的珠钗,连同手腕上的玉镯。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时候就不要硬刚了。
将值钱的首饰都交给了官差后,谭千月一身浅绿色长袍离开了绣楼,趁着官差没注意的时候,又跑去了自己的房间,拿上那三万两的银票,厚厚的一打塞进了袜子里,她甚至为了将银票塞下,还换了大一号的鞋子,这本是应红的尺寸。
院子里主仆一共站了五六十人,江宴还不在,也不知她去了哪里,谭千月委屈的红了眼圈。
不过她不在也好,早知今日她便应该早早的备下和离书,这下可怎么办?
就在她一筹莫展之际,江宴闯过侍卫的把守,自报家门被压入府中与大伙站在了一起。
谭千月下一瞬便看见了一身黑衣的江宴,神情里带了一丝依赖与纠结,她如今写个和离书还来得及吗?
江宴老远就看见了谭千月,她一身浅绿色纱衣裹身,眼下十分的不合时宜,长发不知被什么刮下几缕凌乱的飞着,一身的首饰被卸了个干净,她顿时心尖有些疼。
趁乱,快步跑去厨娘住的屋子,一顿翻找才发现一件灰扑扑的长衫,看起来半新不旧浅灰的颜色,白色的对襟领子,比谭千月身上那件安全不少。
谭千月看见江宴跑开后,眼里的光芒瞬间暗淡,她想江宴离开是对的。
可没一会,一件宽敞的长衫披在了她的身上,一抬眼,是江宴站在她身后,谭千月好看的眸子里隐隐泛着水光,闻到她身上熟悉的青草味道都甚是安心。
“别怕,我回来了。”江宴一边将人护在身后,一边观察着乱糟糟的情况。
抄家是个肥差,官差个个都忙着去搜屋子,愿意留在院子里看押“犯人”的并不多。
谭家主人一共六人,谭雪儿出嫁,谭雪松谭府的小女儿在外游学,眼下只剩下谭母,萧姨娘,谭千月,与江宴,是府上的主子。
还有谭母的弟弟一家,他们一直没什么存在感,只是谭相养在府上的亲戚。
江宴也从未与他们深入交流过,眼下也是一起压在院子中,那谭舅一家四口也是懵懵懂懂的被端了。
剩下的都是一些丫鬟小厮,做饭的婆子,打更的老奴,共五六十人。
官差将屋子里搜刮干净,便开始过来搜身,连做饭的婆子都不放过。
“下一个,别磨磨蹭蹭的!”官差推搡着不愿交出首饰的小丫鬟,有些甚至一把将人推到,眼都不眨一下。
“把头上那跟玉簪薅下来。”轮到谭千月时,官差指着她唯一的玉簪道。
谭千月犹豫一瞬,还是照做了,只是长发岂不是得像疯子一样披着?
“没事,给他吧!”说着,江宴小心摘下她头上的玉簪交给官差,与官差说了两句好话,拉着谭千月去了一旁,随手扯下一半的缎带迅速的给谭千月扎了一个乱糟糟的单髻,看起来很乱但十分的牢固,还能遮挡住小半个眉眼,与脸颊两侧。
看着发髻乱乱的搭在谭千月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