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
安室遥的语气很骄傲,和黑羽快斗介绍他设计的乐队海报时一样骄傲,“他叫黑羽快斗,想做魔术师,是个特别好的人。他想去帮相原小姐的忙,所以才会找到当时一个朋友都没有的我,给我机会认识他,和他交朋友。”
“舞台、乐队、名气、歌曲……我不在乎,一点都不在乎,就像我不在乎我的亲人和朋友,就像我的亲人和朋友不在乎我。‘安室遥’本来也没能持有什么东西。当然了,我本来也没想持有什么东西。”
她终于低下头来了,捻着裙摆上的花瓣,“但如果……如果会被人误会,是因为他,我才失去了什么东西,那我就偏偏要把所有东西都攥在手里。我总不能再让他身边多一次不明不白的离别。”
“我想留下来,至少让他完完整整看一次我们的正式演出。你放心,我不会任性到非要看完他的演出再走,反正他那么好一个人,一定会有很多的朋友、家人去看他的演出。但是我……我想在正式演出里拥有一个只看着我、看着真正的我的观众,再收一次玫瑰。我为此做好了觉悟。”
——借口。这些当然都是萩原的借口。安室遥不能接受这份援助的原因只是她需要留在这里、站上舞台,引出那个普拉米亚。但她要给出除此之外的、令人信服的理由。
到需要寻找这种借口的时候,才会发现小遥拥有过的东西太少了。舞台服不属于她,耳坠不是为了她,皮卡丘花束里藏着窃听器观众里藏着监视者,连歌声里都铺垫着杀意逼近的鼓点。好像从头到尾,也只有那一朵玫瑰是很单纯地送给她。只是给她。
但它被丢掉了。想要救她的人松了松手,它就被丢掉了。
萩原心底浮起不祥的预感,但现在小遥只能这样讲。于是诸星大也就对她点头。
“好吧,主唱小姐,好吧,”他挺英式地一摊手,说出来的话也像英国人一样绕,“我尊重你对观众的尊重。那,等到这场演出结束?”
安室遥挺慷慨地点头,反正演出结束她也打算走,跟谁走不重要,“好啊。等到这场演出结束。你呢?”
“我?”
“你。你会等到什么时候?”
诸星大看她一眼,不太明显地笑起来。他手下发出挺清脆的一声响,安室遥被他吓了一跳,随即发现是单手开启咖啡易拉罐的声响。这什么人啊,随身还带着咖啡!他那件大衣到底是有多重啊?
“我吗?”他灌了一口咖啡,“我要等到天亮才行。”
他向着天台下走去。他得保持足够的清醒,他必须在任何情况下都保持清醒……至少在天明之前。只要留在这个世界,只要留在黑夜之中……就还有事情要做。
“系统亲,”萩原问,“诸星先生……等到天亮了吗?”
[嗯。]
听起来很沉闷啊。萩原干脆地问出了下一个问题,“别的人没等到?”
[……嗯,]电子音沉默片刻,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宿主没必要再问了。你已经做出了相似的选择,这种情况下,都会做同样的选择。所以没必要再问了。]
即使是面前已经出现了伸过来的橄榄枝,还是会为自己曾握住的玫瑰而做出选择。这就是天台上发生过的、总会发生的选择。没什么家人的人总会更在乎仅有的朋友,会为他们做出更决绝的选择。这也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
安室遥慢慢地顺着台阶走下去。距离剧院的天台越远,舞台上的声音就越近。这里有剧团在排练新的剧目,从台词来看,似乎是改编过的《夜莺与玫瑰》。
“用死亡去换一朵玫瑰,这代价能说是值得的吗?更何况要送上的是一颗心,一颗在夜晚歌唱过无数次天明的心。夜莺,那美丽的夜莺!虽说岁月未曾厚待于它,可是月光夜夜为它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