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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的薄唇吐出来。

那位访客、那位受害者、那位全东京都罕见的幸运儿终于放下手中的妆镜轻轻转头,镜片在她手中反过锐利如刀的一线银光,又被她以两指轻轻压下。她抬手的动作像在点烟,说话也如同轻轻吐出烟雾,“好啦。谢谢你,但我不需要报案。”

“……可是,”服务生的声调顿时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那样低下去,“可是您不是和我说了,要我特别注意——”

她轻轻摇头。保养得柔顺光洁的卷发垂在她脸颊边,随着她的动作,瞬时像是被聚光灯照射的香槟塔那样浮起令人目眩的圈圈金光,让人几乎错觉自己身在天堂,眼前的正是天使的光环;但那种似有若无的浮动酒气又教人明白,这里不是天堂,而是极乐的、真实的、因其真实而会糜烂的人间。

“没有什么值得注意。”

断然地说出这句话后,她终于舍得笑出声,宽容地将那如同一痕天鹅绒幕布的唇弯起来让人看。红润润的唇浮在她脸上像是香槟杯上多出一痕口红印,吸引着后来人也去品一品金黄色的酒液。

千叶警官把自己的手臂掐得通红。他挺激动地跺着脚,还晓得大声喊出来会丢人,只贴着伊达航耳边用气声重重吐字,“莎朗·温亚德!是那个女明星,那个莎朗!她是莎朗·温亚德!”

“各位,请回吧,这里没有任何事值得注意,”云端的天使、舞会的女主人就这样将大家请出了她的领地,“因为我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也没有丢失任何东西。”-

连贝尔摩德自己都觉得稀奇:一般来说,警察内部都有默契,会对这些娱乐圈人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们不想莫名其妙地收上几张律师函,或是突然出现在娱乐小报的头版。因此,只要她对警方这样说了,应该就能阻断他们质疑的目光。

“伊达警官,”她微微皱起细长的眉,“还有什么事吗?”

伊达航待她如同待普通人,这叫贝尔摩德觉得不太习惯,不习惯之中又能慢慢嚼出一点新鲜:像用勺子压住泡在苦精特调酒里的蜂巢,让甜味丝丝缕缕渗出来。那一点新鲜让她耐着性子,等这一脸严肃的警官说出来点什么。

“如果您因身份而有顾虑,”伊达航递出名片,“可以联系我。我会以私人身份继续跟进案件。”

她笑得更夸张了一些,没有接过名片,“您多虑了。我只是确实没有丢什么东西,而且愿意给那个人一些机会。毕竟,您知道的,我总会遇上一些过于狂热的粉丝。”

“而且您有一位枪法不错的保镖?”

“我并没有这样说。”

伊达航没有收回他的名片。他还是坚持把那张质量并不怎么样、边角已经有些起翘的名片递到了莎朗手中,“如果案情有后续进展,可以联系我。”

“案情?”贝尔摩德还只是笑,笑得像在开粉丝见面会,“您是警官,可这里并没有案件。不过,如果您愿意以粉丝身份同我谈话,那这里可是有一位好演员呢。”

面前的警官一耸肩,“好演员?或许吧。希望您能发挥好您的演技,早点把您的东西转手出去。”

贝尔摩德本已经转身向房间走去,闻言倏地回头,冰凉的耳坠随她的动作打在颈动脉上,叩问着她骤然变得激烈的心跳,“你怎么知道我要卖东西?”

“也是刚刚才知道的,”伊达航仍旧是爽朗地笑,“所以温亚德女士,不如把我的名片也藏起来?”

他们各自走向走廊的两端。贝尔摩德在回到自己房间之前,将伊达航的名片插进手套内侧。而伊达航则快步下楼,毫不停顿:他要亮出警察证去前台问一问,刚才在他眼前闪过的某个家伙住进了哪间房-

伊达航。贝尔摩德下楼赶下一份通告的时候,还在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