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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不值得施舍视线。

“娜塔莉小姐,”松田在挂断电话前说,“我马上过去!”-

伊达航看着娜塔莉挂断电话。她的手机链是他亲手挑选、安装上的,小玩偶坠在手机下一晃一晃,像太阳升起前叶尖上的露珠,定格着某种虚幻的美好。

“娜塔莉,”他突然开口,“没想到你竟然认识去警察医院的路啊。之前到医院探望萩原的时候,虽然拜托了你准备东西,但我是自己一个人过去的吧?”

他的未婚妻低下头去不看他。她用食指点点那个玩偶,让它像来回撞响心声的铃舌那样摇摆起来。

“……我当然认识,”她说,“警察医院,我记得很清楚。我从你入职的那天,就在怕有一天要去那里看你。”

伊达航露出了很懊恼的表情,显然在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提这个。如果是平时,娜塔莉一定会体贴地静静沉默;但她想到后座正躺着的青年——上次听说萩原出事时,伊达航对她满口保证情况并不严重——还是咬咬牙,继续说了下去。

“航君,无论你如何保证、如何强调我不用担心,”娜塔莉的声音很轻,没有质问的意味,只是纯粹的哀伤,“——是一定会担心的啊。你以为,我为什么能那么快准备好住院需要的东西?”

那包东西就那样放在家里。她每月都会怀着苦涩的心情,更新检查那些东西,确保里面有最干净、最蓬松的毯子。她就这样怀着与爱人共同面对一切的决心,时刻做好最糟糕的准备。

“娜塔莉,我很……”伊达航深吸一口气,“我很抱歉……”

她却摇了摇头。

“我不是为了要你愧疚、要你放弃你的职责才说这种话,”娜塔莉双手交握着,祈祷一样把爱人送的玩偶夹在掌心中,似乎正在从中汲取力量,“我无论如何也都会担心,无论如何也都会为你骄傲。是这样的心情。”

“所以……”

她回过头去。她不知道萩原有没有在听,他们当然也很熟悉,她晓得萩原很喜欢她,她也对航君的朋友们都很有好感:但有些话终究只能最亲密的朋友去说。

如果想要为他们做些什么,如果想要恰到好处地帮上一些忙,她现在也只能这样说——

“所以,坦诚地说出来在经历的事、在面对的情况,那总是没关系的,”娜塔莉盯着萩原苍白的侧脸,看到对方的睫毛似乎在颤动,但或许又只是阳光下叶影漫过侧脸带来的错觉,“因为这就是关心你的人想知道的事。”

伊达航已经明白过来娜塔莉想说的话,但他也无法再补充更多。他只是叹了口气,把车内的暖风温度再调高一些。

——也许在减弱萩原痛苦的方面是全然徒劳。但他真心希望能帮忙融化一些固着的坚冰-

萩原睁开眼睛时,天已经黑尽了。月光在窗台上映出苍白的反光,他下意识就伸手托了托脸:萩原研二其人从小就是装病扮可怜逃课的行家,很知道怎样能显得更凄惨。

现在这个光线……会让研二酱的脸色变得更不好看啊!

他动了动,发现自己手背上有留置针:大概是给他挂了葡萄糖之类的东西补充消耗,现在已经输完了。

这么长时间都没醒过来吗?有点麻烦了啊。他略略活动一下肩膀,做好了迎接幼驯染或是班长盘问的准备。也不知道他们是打算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还是干脆上杀招:总不会把娜塔莉小姐喊进来让她温柔逼供吧!即使是研二酱也会害怕的啊!

萩原做足了心理建设,才转过头去,以一种小猫午睡醒来伸懒腰的神气向守在床边的人昭告自己醒了——

“哟,”坐在床边的人说,“醒了?”

萩原一瞬间张口结舌。方才淌进血管的溶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