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萩原的车在路边。”
“他看起来……好像在睡。”-
“萩原——萩原!”
被叫醒的时候,萩原几乎没有反应过来:他刚完成意识转换,先前拜托系统亲压制的痛觉还没来得及完全炸开。
他先感觉到的是某种温软的织物带来的触觉:能让人安心深陷进去的那种柔软,像失眠时数着的小羊落入黑沉的梦乡,包裹住噩梦中下坠的人,让他慢慢落在地上。
——好像是围巾。
娜塔莉用认真叠好的围巾托住萩原的头颈,神色有点焦急,“萩原?你能听到我们说话吗?”
娜塔莉小姐……班长……他们怎么在这里?
萩原想要动一下,至少挣脱安全带,和班长打个招呼。他挣扎摸索着勉强解开安全带的卡扣,随即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
疼痛的浪潮毫不留情地把他对肢体的控制力拍进了角落,没有安全带的束缚,他几乎无法在座位上坐直身体。
伊达航惊恐地看着他的同期,笑容最多、步子最轻快的那个同期,颤抖着栽在汽车驾驶位下,慢慢地蜷成了一团。
他一把扯开驾驶室门,扳起萩原的肩膀,立刻感觉到滚烫急促的呼吸打在他手臂上,像是焚尽生机的热风,快速地消耗着眼前人的生命力。
“——娜塔莉!”伊达航不得不换到副驾驶去试图抱住萩原颤抖的身体,“快点叫救护车!还有……”
那边是炸弹犯。可是……如果是这么糟糕的情况……
萩原的衬衫已经被冷汗浸透了。他看到对方颤抖的脊背线条尽数显露出来,像是正在塌陷的山。他的朋友颤抖得像一尾搁浅的鱼。
而他知道海水在哪里。朋友的眼睛是最小的海,稳定灵魂的海。
他看向跑回自家车上拿急救箱的娜塔莉,闭了闭眼,“给松田打电话!告诉他,软银集团那边我已经叫了支援……萩原需要他!就这么说,让他快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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