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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谨慎很多了啊。研二酱甚至都不去飙车了。不是害怕命运的无常,只是——为了更好地拥抱命运的无常,还是要更谨慎一些。这甚至称不上小心翼翼的程度,只是风险规避而已。

也没什么吧?本来人就是会发生变化的。也许研二酱只是长大了,我们五个人都要长大的,早晚要长大的。就像班长,等到他真的和娜塔莉小姐结了婚,他还会像现在这样没日没夜地拼命工作吗?他会为了家庭保重身体的。或者小降谷,他会一直那样认真死板地生活下去吗?没准他之后也会善于变通、和煦圆滑呢。这谁说得准?毕竟是卧底啊。

可是长大的感觉有一点痛。就像身体转换时候的一点头痛。

可是要拥抱的命运有一点苦。像是不能一口气吞掉、非得慢慢含服的一颗药,警校时期是樱花味的糖衣,现在似乎已经被时间慢慢地融化掉,丝丝缕缕的苦味开始蔓延:虽然还没有尝到全部的味道,但却已经让人开始害怕了。

[爸爸的樱花落了,]系统亲还在进行该死的抽象发言,[我也不再是小孩子。]

——不管了,全都不管了,听不懂就当是听不到。研二酱会暂时当它不存在。

所以现在,只有现在,可不可以陪研二酱任性一下?

顾忌着医院来来往往的病人,在走廊里的时候,萩原还只是在小步快走。然而到看见医院大门,他就已经加快了步子;再到冲出大门时,他就已经几乎是在狂奔了。而松田也没有丝毫犹豫,只是任由自己被扯着衣袖,紧紧跟在他身边。

——因为他看见萩原笑得很开心,是无忧无虑的笑法,他最近都没见萩原这么笑过了。所以也就没什么好犹豫的。

到停下来的时候,萩原才反应过来自己跑到了哪里:是已经被他的重生抹消掉的那半年时间里,他和松田租住的公寓楼下。

他们以前的家。

都没发现这个地方离医院这么近。不过也是,那半年里他们的身体好得简直天怒人怨,从来没有过要找医院的时候。

——那时候他们可没想过,自己离死亡原来那么近。

终究是在疲惫还没有被消化掉的时候进行了剧烈运动。萩原放开松田的衣袖,撑着膝盖微微弯下腰,还是向日葵一样又固执地转过来对松田笑,“小阵平啊……你喜欢这里吗?”

“这里?”松田没料到萩原说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他以为幼驯染的奔跑本来并没有什么目标:公平地说,其实他是对的,“让我看看。”

萩原站在原地看他。松田认认真真地环视了四周,他抿着唇,就像是在打量什么易燃易爆物,神情很认真很专注。

“这里是住宅区吧?挺好的,”片刻后他宣布,“但是没有我们的家好。”

我们的家可不需要离医院这么近。松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点赌气地这样想。

于是萩原笑得更开心了。

“好,”他说,“研二酱,真喜欢听小阵平这么说——等等,草丛里那是什么东西?”

他盯住那个亮晶晶的小东西。它静静地躺在草丛中,像一颗未被蒸发的晨露,像一滴停在眼角的泪珠-

松田把那枚零件握在手里,掷硬币一样上下抛了抛,又伸手握住:不必打开看,他没必要确认什么正反面。很多时候世界没有那么多随机性,光明正大行走在日光下的东西当然就属于世界的正面,而鬼鬼祟祟躲藏在黑暗中的生命恐怕就属于世界的反面。

这枚零件也应该属于世界的反面。可是它太闪亮了,被打磨得簇新,就像……就像是被孩子珍爱地保管着的玩具,哪怕散落在世界上,也一定不是故意的。

“嗯……66?”萩原是最优秀的司机,因此他的动态视力非常之好,就算是这么短的一点时间也让他看清了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