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觉得难以置信,更何况是季多林夫妇。
他们从未想过,一直以为交情尚可,且还曾有过婚约的崔家,居然就是害他们至此的罪魁祸首。
而这件事他们从未察觉不说,还是怀有身孕的儿子将此事处理妥当,还家中清白的。
李秀荷满心愧疚,得知季时玉动了胎气,就更是坐不住了,算着时辰等他们吃过饭就来家里看他了。
“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也不跟家里说一声,我和你爹就算不能帮到你们,多少也能出点力气,还累得你受罪。”李秀荷抹着眼泪,“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学的性子,事事都要自己扛着……”
“娘,我已经没事了,而且他也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属于我们家的东西我也全都拿回来了,皆大欢喜。”季时玉轻声宽慰着,只要家里人都还好,就好。
李秀荷拍着他的手连连点头,“你说的对,只是以后和家里有关的事你都该跟我们说一声,爹娘不能看你独自操劳却坐享其成。”
“我明白,我都记下了。”季时玉笑说。
“你今日累着了,娘就不打扰你了,你们也尽早休息吧。”李秀荷说。
季时玉点头,突然想到什么说道:“原先的宅院已经收拾好了,爹娘随时都能搬进去,我想着在村里始终不方便,不如就趁小树百日之前搬回镇上。”
李秀荷想了想道:“那我和你大哥一家商量一下,若是搬回镇上,你嫂子娘那边也得想办法。”
“好。”
戚山州将她送走,屋内就只剩他们两个人。
戚山州扶着他坐回暖炕,今日的事恐怕你们自己都得许久才能忘记。
“感觉今晚会睡个好觉。”季时玉轻声说着,眉眼间尽是灵动和温柔,“毕竟我盼今日盼了许久,你呢?”
“我?”戚山州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季时玉双手捧住他的脸,对上他的眼睛,轻声说着,“你都看到了吧,我藏在袖口的纸。”
戚山州诡异的沉默起来。
看到那张纸只是意外,他原以为上面会写一些再普通不过的东西,起初刚打开那张纸时他也是这么想的,可上面的内容越看越心惊。
他才猛然意识到,或许对方和他是一样的。
那些滔天的恨意也许就来自前世无法消弭的怨念里。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戚山州有些疑惑,他似乎并没有露出任何马脚来。
“从我写那张纸,开始只是觉得巧合,直到你开始接触赌坊,我就确定了。”季时玉有些感慨,“崔智明纵然狠毒,但他却是有眼力的,你竟然能在他之前先接洽赌坊东家,这本身就很奇怪。”
“原来是这样,还是你更敏锐。”戚山州笑着揽着他的腰。
季时玉当然知道戚山州要报复也是正常的,可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才会将报复的心思不断放大。
就算不用赌坊,他们手里的证据也能将崔智明绳之以法,但戚山州还是故意拿下了赌坊,就是在给崔智明脸色看,也是在嘲笑他,败给了他看不起的乡野村夫。
此时再面对面,总有一种历经千帆的沧桑,他们从前各有各的苦,如今往后才是真的要好起来了。
“这些事终于能翻篇了。”季时玉眼底攒着眼泪,唇角却是上扬的。
“嗯。”戚山州轻应一声。
两人算是将话说开,从前那些记忆倒是能如玩笑话说出来。
戚山州的事再好说不过,不过就是张春雨和崔智明勾搭在一起,而后联手将他害死,便宜了那对奸夫淫夫。
可在季时玉这里看,崔智明到底也没有和张春雨在一起,毕竟即便是和他成婚,崔智明一直都是花街柳巷的常客,都能把人带到家里来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