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思昭。
“嗯?”
他又从袖中拿出一条干净的帕子,抬手拂去江思昭唇边的胡饼屑,粗粝的指尖避无可避地蹭了下江思昭的唇角。
熟悉的触感让江思昭一愣,他抬头看面前这个比自己还要高的男弟子。
“怎么了,师尊?”
半晌,他移开视线,压下心底一瞬间浮起的猜测。
“无事。”
与寂怀月约定的地方是灵境台,江思昭走到地方时,灵境台空无一人。他就坐在一旁花坛边上静静等待。
灵境台上供奉着一块巨大的银石,据说这块银石可以测运势,灵根,以及姻缘,不过对检测的人有要求,必须是元婴期以上才能用灵力催动银石。而且催动一次需要耗费不少灵力,因此很少有人会来测。
噗噗两道声响从一旁传来,惊动了正坐着数蚂蚁的江思昭。
“大千圆满,破我之运,显像!”
随着那人念出咒语,江思昭也支棱起耳朵。
灵境台上,一位身着素青长衫的男子背对着他,正在用灵力催动银石。
听他接下来念的咒语,这人应该来测姻缘的。
没想到真有人耗费灵力来测,江思昭又惊讶又新奇,虽然他已经元婴,但依旧很珍惜自己体内那一点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灵力。
他这辈子应该是不会把灵力花在测姻缘之上了,因此他抓住这难得的偷看机会,与那人一起紧张地看银石上出现字迹。
偷看得认真,忘记隐匿气息,在银石出现字迹前,那人突然转过身,与江思昭相视。
江思昭:……
“江思昭?”
江思昭定定地看他两秒才想起这人是谁,玄灵山最后一位仙尊—南言。
“南…南言。”
南言站在原处,思即方才对视时江思昭眼底一扫而过的慌乱,提高声音:“你偷看我?”
江思昭下意识地摆手,狡辩道:“我不知道你在此处,而且是我先来的。”
南言明显不信,江思昭性格蠢笨,心中所想都表现在脸上,他冷哼一声,望着江思昭躲闪的目光,嘲讽道:“那倒是我扰了无忧仙尊的清净了。”
两人一向不对付,至少在南言这里,他们虽然位列玄灵山四位仙尊其二,但一直势同水火。
他看不上江思昭不思进取,堂堂一个仙尊,修炼多年才堪堪元婴。更想不通为何掌门师兄会如此无下限地纵容他,难道他不觉得江思昭丢他们玄灵山的脸吗?
江思昭大度地抿唇:“没有。”
南言冷嗤,不知江思昭是真蠢还是装听不懂他话中的嘲讽。
“师尊,南言仙尊。”
寂怀月匆匆赶来,他刚带师弟师妹们做完午课,连衣物都没来得及换,就往灵境台奔去。
看到寂怀月,南言的面色稍缓,他虽然看不上江思昭,但对江思昭这个弟子还是很欣赏的,微微颔首:“嗯。”
视线一转又看到站在花坛前的江思昭,他今天穿了一件浅色的直襟长袍,豆沙色的唇微抿,牡丹花盛放的时节,他站在娇艳的牡丹花前,竟完全不输其颜色。
空有一张脸蛋的废物,南言在心中骂道。
江思昭打了个喷嚏,直觉告诉他是有人在念叨他。
不过他猜不到是谁。
“师尊,我们走吧。”寂怀月眼睛明亮,上前对江思昭说。
江思昭只能放弃继续偷看南言测姻缘,与寂怀月往山下走去。
从玄灵山结界出去那刻,无人注意到他腰身的玉佩放出微弱的一道光,一闪即逝。
寂怀月也是从民间拜入的玄灵山。据江思昭微不足道的了解,寂怀月好像是贵族出身,家世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