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发出的意的笑声,“听我的,回去吧昭昭,师兄不会把东西还给你的。”
“昭昭,你都来到这儿,不要轻易放弃啊。”
“好了,别吵了。”江思昭甩甩脑袋,两个小人噗的一下消失。
他仰起头看着面前紧闭的门,垂在身侧的拳头攥成一团。
来都来了。
小白人说的对,他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就不能白来。
就算师兄一点气没消,他也要试一试。
更何况师兄风光霁月,他不会因为己欲对自己动用私刑。
他应是没有性命之忧。
江思昭深呼吸,胸腔里扑通扑通,往前推开门。
吱呀一声,房门开了条不宽的缝,紧接着咚咚合上。
江思昭吓了一跳,回头看着紧闭的门,捏在一起的掌心细微发抖。
“江思昭。”
低沉压抑的一道声音从里屋传来。
不是江无忧,也不是无忧,更不是昭昭。
印象里师兄就这样喊过他几回,每一回都是他犯了大错。
江思昭顿时被钉在了原地,差点腿脚一软直直摔倒,他小声给自己打气,艰难地走上前。
“师…师兄。”声音又轻又抖,不知道的以为他在面对什么洪水猛兽。
裴长砚坐在床边,一双纯黑色的眸子如同某种巨型猛兽,死死注视着面前的人。
房间里光线昏暗,江思昭看不真切师兄的脸,但大概知道是一副什么表情。
也幸亏看不清,他才没吓得跌倒,想跟木头杵在裴长砚面前。
“师兄,无、无忧知错。”
“知什么错?”
江思昭咬着下唇,怕得惨白的脸色因为这句话浮现一丝诡异的艳丽,他低着头默不作声。
四周寂静,一丝细小的声音都会无限放大。
他听到师兄身上玄衣摩擦的声音,脚边的影子渐渐伸直,江思昭下意识往后退一步。
“嗤。”裴长砚短促地笑了声,脸上却没什么笑意,他一步一步从台阶走下,重重的脚步声如同擂鼓,砸到江思昭心里。
江思昭眉心皱成一团,余光瞥见师兄袖口出现的一抹艳红,面色一怔。
这、这是……?
还能等他想完,裴长砚已然走到他身前,高大挺拔的身躯将小人完完全全笼进影子里。
“江思昭。”裴长砚又喊了声这个名字。
霎时,江思昭无心猜测师兄手里拿的是何物,眼睫抖了抖,圆润的指尖嵌进掌心。
他能感受到师兄在看着他。
如有实质的视线一寸一寸侵略他的全身,危险性极高,好像饿了多日的皓白突然被从笼子里放出来,而江思昭是他遇到的第一个猎物。
裴长砚不说话,只是垂着眸打量着师弟,好像要把过去多日的缺失一同弥补回来。
江思昭受不住了,珍珠大小的眼泪一颗一颗从脸颊滚落。
一边说一边哽咽,“师兄,对不起…我不该引诱你,我是小白眼狼,对不住师兄过去多年教导,更对不起师兄的照拂,师兄你罚我吧。”
裴长砚不说话,过了片刻———
“不,师兄你别罚我了,我现在就走,我会离开玄灵山,一辈子都不会出现在师兄面前。”江思昭一边抹眼泪,一边哭着对裴长砚道歉,一副可怜死了的样子,“师兄我跟你保证,今天之后你再也不会见到我。”
“不会见到你?”裴长砚冷峻的面容出现裂缝,他抬起江思昭哭花的脸,指腹按在一滴眼泪上,嘴里挤出几个字:“江思昭,你妄想。”
江思昭哭声停了一下,师兄竟然这般讨厌他,连他离开都不能消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