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两眼通红,憋着一泡泪。
“他是不是被夺舍了……”
白翎小声跟裴响嘀咕,又见顾怜身后,也有人伺候着撑场面,正是尹真。可能顾怜觉得展月一脉就他来吃席太寒酸了,逼着尹真披麻戴孝,还捧了个大花圈。
白翎一看尹真发黑的脸色就觉不妙,暗自咋舌。
裴响看出了他的担忧,道:“师兄,他要加多少钱,你和我说便是。”
白翎立即两眼亮晶晶地转向他,反正捏着诀,别人看不见,浮夸地双手托腮作口型道:“夫君——”
裴响微微张口,短暂的错愕后,薄红从面上蔓延至耳廓,压低声音道:“别这样。这里是……是我们的灵堂。”
白翎却说:“算我们殉情。”
裴响:“……”
裴响眼神闪烁,但没有反驳。不料,在鼎沸的人声中,顾怜突然察觉了什么,抬头看来。
白翎恰好回身,对上他的视线。
下一刻,只见顾怜露出了他此生最为震惊的表情。向来骄傲如凤凰的脸,忽然间呆若木鸡。
很快,震惊变成了震怒。白翎心说不好,木鸡要变成火鸡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噌”的一声,顾怜浑身冒出灵焰,是他情绪失控的征兆。
裴响道:“师尊修《法眼遍历秘典》,能勘破一切法诀……”
白翎:“阿响,你早说嘛!”
“暮春”破空而来,直劈二人。
他们同时往边上闪,地上豁开了一条宽缝。灵堂内顿时乱作一团,搜魂师们四散奔逃,到处喊叫:“梦微道君因绝后气得失心疯了!”
确实。
三个徒弟,没一个善终,流言挺像那么回事,不胫而走。
顾怜怒极而啸,又要指使“暮春”抽逆徒,又猛推尹真,勒令他去封锁消息。
尹真手里的花圈被点燃,忍无可忍,说:“展月一脉兴火葬吗?”
好在太徵道君明白了怎么回事,解除白翎和裴响的法诀,让他们显形。
于是乎,叶家家主喜极而泣,抖着手去叫戏班子换曲目了;太徵道君则挡住顾怜,苦口婆心地说:“孩儿没事,便该感谢上天。梦微,你别又吓到他们。”
眼见“暮春”收了神通,白翎鬼鬼祟祟地猫在裴响后面,推着师弟往前走。
他俩和离家出走后、好不容易被找回来的小孩一样,家中的红脸白脸你方唱罢我登场。
幸好太徵道君的辈分比顾怜高,论起来算他师姑。顾怜几番要发作,都被制止了,只能越过太徵道君,用眼神剐两个逆徒。
裴响垂手而立,认错态度良好。兼之一向听话懂事,不那么惹火。
但是白翎,就如田里上蹿下跳的地鼠似的,顾怜不瞪眼时,他就探出脑袋笑吟吟,顾怜一瞪他,他就缩回裴响背后,把顾怜气得倒仰,直挺挺倒回了座上。
尹真见缝插针地说:“这灵堂也不必收了,给梦微道君备着吧。”
叶家家主举着一支糖画回来,两手呈给顾怜:“道、道君,您请用。”
好歹给了顾怜台阶下,他又立起来了,边接糖画,边对白翎喝道:“你们怎地现在才回来!”
白翎面露无辜,说:“去取识海钥了嘛。”
“抢个东西要这半天?!我都把是非老儿的破黑片子打烂了!”
白翎想了想,是非道君是戴着副瞎子墨镜儿。他连那玩意儿都没保住,看来昨夜一战,神教落花流水。
果然,有顾怜在,打架还是不用操心的。神教势力铩羽而归,至少十天半月都不会回来,新河郡得以休养生息。
白翎道:“你是不清楚,我们在河底见到了什么。识海钥供养着旧河郡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