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目光,一个绷脸不语, 一个肃容点头。
白翎:“……”
白翎停步片刻,问:“你们二位是?”
“嘘——”徐景挤眉弄眼,下一刻便有弟子发现他们,过来行礼。
“见过师叔师姨!”
“师尊你咋在这,冯师伯刚让我们下午好好表现,说有一位贵客要来,不能失了礼数,丢咱们驾鹤一脉的面……这位莫非就是???”
四代弟子们年纪都不大,比起修士,更像道童。他们从看见师长们开始,嘴皮子便没停过,还频频觑向白翎。等猜到白翎正是那位贵客,他们便跟一窝鹌鹑似的挤成团,意识到本派颜面已经荡然无存了。
白翎不禁轻笑,挨个发红包。他虽然该掂量着家底儿行事,不能和以前一样随意败家了,但对驾鹤一脉的小小辈们,还是非常大方。
四代弟子们望着他的笑颜,一时间忘了谢绝,呆呆地目不转睛。田漪忍不住给了自家徒儿一拳,训道:“都没喊人呢就接红包,等下把《礼则》从头到尾抄一遍!”
“这有什么。跟我还装起来了?”白翎笑意盈盈,顺手揉了一把挨揍的弟子脑壳,说,“我姓白,不用客气。”
“白、白师叔……”
“咦?难道是见星真人……前辈!我们都听过你的事迹,原、原来是您呀!”
几张小脸连在一起,眼睛闪闪发亮地仰望着他。田漪见他们兴奋得直蹦跶,知道今日的课业教不成了,索性宣布:“行了行了,别在这堵路。去通知你们的狐朋狗友,今个儿休沐,都回廊舍这边,准备晚膳。”
“好耶!!!”
孩儿们一声欢呼,齐齐把怀里的兵刃道卷抛起又接住,马不停蹄地传播好消息去了。
原来驾鹤一脉延续了炒大锅饭的优良传统,并未请厨子做饭,而是由师长带领弟子,自制一日三餐。
今天为了庆祝白翎苏醒,众人更要热闹一番。不多时,弟子廊舍涌入一群乌泱泱的毛头小儿,刚才见过白翎的几个被簇拥其间,大声夸耀着见星真人多么温柔好看、封的红包多么厚实等等。
白翎正在慰问冯丘,听见楼下嘈杂,扶他一同下去。四代弟子们雀跃着涌来,似一群团雀发现天上下粟米雨了。
冯丘还拄着拐,且跟白翎叙旧时,没忍住红了眼眶。驾鹤一脉的三代弟子中,他心事最重,如今的模样年过四旬,非常符合寻常人对仙门长者的期望,只是和田漪徐景不像一个辈分的。
孩子们怕挤到冯丘,按捺住兴奋,眼巴巴地观望白翎。白翎直接把二三十个红包摞在一起,交给为首的徒弟,小小辈们便乐颠颠地抢红包去了。
“怎样,是不是叽叽喳喳,没个安生?”
冯丘面露赧然,此刻倒是和曾经的少年样子有了重合。邻近的食堂大门打开,田漪叉腰一喊,把徒儿们叫进去干活。还有两名师弟以仙剑挑着扁担,运来四大筐菜,远远地冲白翎招手,想来说话却被孩子们缠住了。
冯丘的眼角皱出笑纹,道:“大伙儿亲手种的,一会儿白师兄尝尝。修仙之人,在天上飞久了,总忘记脚踏实地。让孩儿们花点时间在地上,对道心有益,他们也有得吃。”
“说起来我还在窗下种了一盆水葱,煮夜宵很方便的……打个蛋,下一把面,撒一撮葱花,连着好多年晚上吃不腻。”白翎遗憾地耸了耸肩,“估计盆都裂了吧,明天找找。”
冯丘点头,眼角仍有些湿润。不知为何,他年纪和辈分都比白翎小,白翎面对现在的他,却无法像以前一样,把他当做晚辈了。
白翎更难以想象,林暗的五个师弟师妹里,是冯丘跟非议她的人斗殴,不惜伤重至此。可惜,眼看日头慢慢地降下高空,白翎也切完了二十人份的萝卜丝,仍不见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