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习惯了遵纪守法,小心谨慎活着的现代人,目前的他,太缺乏攻击性。
乌墨坐在马扎上,仰头看着余霁:“其实,这件事是我给您找麻烦了。”
余霁过去摸摸他的头,下意识又把自己当成了26岁,而不是2.6岁:“你没有给我找麻烦,你没有错,有错的是伤害你的人,不要把别人的恶毒,归罪在自己的善良上。”
“我看他们了,这才引他们起了念头。”乌墨抓紧竹简,他想尽快了解这些崔家子的性情,也确实没想到他们会这样大胆,结果观察的时候跟人来了个对视。
对方若拿出来说,确实可以理解成他这个小奴有意勾搭。至今没有人来说,因为大趾把事儿都担过去了——乌墨既然是余霁的私人私产,那无论他自己什么反应,其他人都没资格动用他。就如有人在家里杀羊,羊自然是要不乐意的,但路过的人没资格过去把羊牵走,奴仆也一样。
崔家子就是动了余霁的私产,和私产本身意愿如何无关。
但崔家子有错,若乌墨有意勾引,他也活不了。现在才说出来,因为乌墨毕竟不足八岁,他害怕余霁一听就甩手直接把他送给崔家,或者砍死。
谁知听他说完,余霁直接给了他一个脑崩:“你才七岁,你拒绝了。且即便你二十七了,看一眼就觉得你是勾引的,也是对方有病。乌墨……我也没法叫你别担心。我只能说,我会尽我所能,保护你的。”
乌墨摸着被弹的地方,还真疼,他抿着嘴唇,鼻子发酸:“谢谢……主人。”
“嗯?”余霁正要问怎么变称呼了,熊爹的声音突然从外头传了进来:“吾儿!”
余霁原地蹦了一下,不知为何,熊爹这声叫唤,让他想起了当年被熊爹偷出去,在外人面前被高举着遛鸟……他很确定,熊爹就没憋着好屁。朝门口跑不行,那是自投熊网,余霁转身就朝窗户跑。
熊爹一进来,就看见他好大儿攀着窗户一撑,再一翻身,就整个人都翻出窗了。这可是两岁半的孩子,这个臂力和速度,让熊爹立刻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然后,他笑着也翻窗出去了。
很快,王府里,上演了一出大熊抓大趾。
余霁在前边跑,熊爹在后边追。
跑着跑着,余霁发现了有点不对劲——熊爹在赶他,朝前院赶。
余霁是长得比同龄人高的,但熊爹是同龄人里的大高个,否则也不能叫熊爹。且熊爹久经战阵,身强体健,大长腿一步,余霁得跑三四步,怎么可能熊爹撵不上他?
所以,是让熊爹揪住,还是自己跳坑?
余霁选择自己跳坑,他朝前院跑了。
熊爹就笑,不愧是我生而知之的麒麟子(趾)。
余霁前世旅游,也逛过几家王府,但绝没平王府占地这么大——和余霁如今的比例打了对折无关。
整片内宅有多少房子,余霁到现在都不清楚,内宅和前院之间有一片花园,还有一条人工河,得过了桥,到对岸,再走一段才到院门。
余霁过桥的时候,明显能听出来熊爹放慢了脚步,后来干脆停下了。桥栏杆是对成年人的,虽然余霁脚稳,但他跑急了,摔一跤,说不准就从桥洞里头漏下去了。
余霁跑到对面,脚步声才重新响起。
熊爹是够快,瞬间声音就近了。余霁跟个听见猫叫的小耗子似的,窜得更快了。
父子俩就这么追到了外院。
突然,余霁听见“嗖——”的一声,一只靴子擦着他的头顶飞了过去,落在了他前方。
“小小年纪就敢如此暴虐!看老子不拍废了你!”雷霆之吼从后头传来,震得余霁耳朵听。
前院有人?
余霁跑向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