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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太子举案齐眉 令杳 117197 字 1个月前

下头,“和浮光教不同,流云宗有宗规,非本门弟子不能传功,因此当时只有阿爹能教你们功夫,阿娘却是不行。”

竟是如此……

明蕴之紧缩的双眉慢慢松开,这样一来似乎所有事情都能说得通,所有的事情都有了解释。

郁小六是郁大娘的亲生儿子自然能算流云宗弟子,郁小六会重明功似乎很是理所当然。郁大娘和郁大叔在一起,涉及流云宗秘事,他之前不愿直言她也能理解。

可是她总觉得还有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少年并没有告诉她,而也许他隐瞒的,才是事情的关键。

毕竟屠村之时他才只有六岁,就算他三岁开始习武,修习重明功至多不超过三年。江湖中凡是内功心法必得循序渐进,每突破一重才会修炼下一重的心法口诀,短短三年绝对不可能习得这么高明的一身本事。

“郁小六,”她定定开口,像十二年前那般唤着他,“你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没有告诉我?”

少年低垂的目光一滞,锁在寒铁锁中的手微微蜷了蜷,终是轻轻摇了下头,嗓音低哑:“没有了。”

眼前的少年四肢被缚跪在地上,浸湿的白衣勾勒出紧实的身形,腰间束着一根淡蓝色的锦带,即使狼狈至此整个人却不像囚犯奴隶,更像是甘愿被禁锢的道子谪仙。

明蕴之神情渐冷,右手无意识地把玩着灭魂鞭精美的鞭柄,她一会儿将长鞭散落,一会儿又盘成一圈,看上去随意又慵懒。

可只有静姝知道,此刻的明蕴之就是一座随时会爆发的火山,稍有触怒,顷刻间血流成河。

最终,明蕴之右手执鞭指向少年,“郁小六,若是你有事瞒我,休怪我心狠手辣。”

她平生最恨欺骗,更恨被亲近之人欺骗。

明蕴之语气很轻很淡,却没有人会质疑这番话的真实性,“你”字尾音落下,似乎就连夜明珠光都齐齐暗了一刹,寒狱中静的只能听见山壁水珠滴落的声音。

裴彧紧紧咬着那早已残破不堪的下唇,缓缓阖上眼,任泪水浸出。

不管是郁小六还是裴彧,都亏欠阿姐太多。阿姐对郁小六尚且仇恨不已,若是知道他就是裴彧,是正义盟的盟主,那双他无数次梦到、眷恋的眼睛里,将会充斥着对他的厌恶和仇恨,若是如此,他宁愿以郁小六的身份死在阿姐手中……

明蕴之静静站着却久久没有回音,末了,她轻轻叹了一声,她给过他机会了。

她俯身拾起地上躺着的黑色蛊虫,不紧不慢地放回锦盒中,看着那被明蕴之捏在手中仍不停蠕动的蛊虫,裴彧眼底闪过一丝隐忍的疼意,极浅极快,却仍被她敏锐地捕捉到了。

她勾了勾唇,淡淡道:“你放心,这蛊虫但凡见血,七七四十九天之内都不能再次使用。”

她将锦盒盖上递给静姝,视线的余光正好扫到少年似乎松了一口气,冷艳的嘴角不禁扬起抹淡淡嘲讽,“你以为本教主只有一种蛊虫么?”

她从怀中掏出一个鎏金的红色锦盒,从中取出一粒红色的浑圆药丸摊在手心,如愿以偿地看到少年目光陡然一颤,似乎只是看到这药丸,那入骨的疼痛已然再次涌来。

明蕴之将药丸递到少年面前,嗓音冷漠:“这蛊名为‘千丝’,服下后有如被人用一根极细的丝线,一片一片割开你身上每一寸肌肤,每一片肉,从心脏到四肢,就那么割啊割,一直割却割不断。”

在人的感官被数倍放大时,没有人能承受的住这种折磨。

少年双手无声地攥紧,泛着水光的双眸露出一抹凄婉的哀伤,他虽然早已习惯了疼痛,却还是会怕,会疼……

可这一切,本就是他应得的……

明蕴之明艳的双眉紧紧蹙着,为什么到此刻还不说实话,为什么到了现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