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这个年纪的女郎更丰腴些,可对比起他来还那样小,难免会不相符,他亲眼见过她的爱娇,二郎说她吃不得苦楚,他虽饮了许多烈酒想逃避这一切,可手上的动作下意识多了几分温柔。
明蕴之低低哭出声音,她倒不是生气,只是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意,迷迷糊糊的时候也会主动去寻他的唇齿,却被一只手掌牢牢按在枕上,只能被动依顺他的给予。
她又委屈了,因着他不肯给予唇齿间的缱绻。
无人顾及未掩好的帷幔会随着动作而微微飘荡,内里偶尔泄出女子一两声含糊不清的呜咽,直到她低低惊呼一声,随后那声音却戛然而止,一时万籁俱寂。
裴彧的酒此刻全醒了。
他从未尝过这等说不出的滋味,才徐徐进至浅处,听她在枕边低低哭吟,竟已汗浸衣衫,关隘失守!
帐外朦胧的烛火微微透进来一些光亮,明蕴之疑惑抬头,见她的夫君也变了面色。
裴彧自知这是最好不过的事情,生育只需父精母血,并不需要这等龌龊的过程,他们不曾真正亲热,二郎在旁边听着也会觉得好受些,然而……
他自幼事事顺遂,父母待他期许甚高,避免不了寻常男子的争强好胜之心,亦或者说,争强的心本就比旁人更甚十倍。
而明蕴之却自以为隐蔽地拢起外裳,她局促不安,却又不知该如何掩盖此刻两人的尴尬,声音细若蚊呐,小心翼翼替他遮掩道:“郎君或许只是太累了……我觉得很好。”
只是绕紧发丝的手指却暴露了她的窘迫。
丝薄的绸衣用银线绣了并蒂莲,本该嵌在她心口处,只是那绣样才攀上那座峰峦,一只大掌按在她精巧锁骨处,半触在她柔软衣襟,半抚在她细腻处。
明蕴之疑惑不解,像是有些受惊,低低唤他:“郎君?”
裴彧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在皎白的衣衫上溅出星星点点的红,手掌狼狈地向前撑地,才堪堪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尊主!”
一阵纷乱的马蹄声蓦然由远及近地响起,随后是整齐的勒马之声,“纡——”
明蕴之冷冷转头,一名二十余岁的黄衫女子和诸多身着金甲之人映入眼帘,正是静姝和金甲卫。她和静姝之间早有默契,若是快到子时她没还有回教中,静姝便会率人来石河村中寻她。
看彧她的情形后静姝快速翻身下马冲到她身旁,一脸担忧地问道:“尊主,您——”
话没说完已被她举手打断,明蕴之一派轻松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泥土,她抬头看向夜空,明月赫然已经上了中天,显然子时已到。
可她周身却没有丝毫往日那般寒冷难熬,没想到这个郁淮竟真的能治疗她的内伤,他今日算是救了她,她本该感谢,可相比于内伤发作的痛苦,她更不允许有人一次又一次地欺骗于她。
少年艰难地抬起头,脸色苍白到几近病态,漆黑的眼底却满是欣喜,像是在为她恢复如常而开心,可这满腔的欢喜却在对上她冷漠目光时,瞬间凝滞。
四目相对,少年像是渐渐意识到什么,彧冷脸庞倏地升起波澜,苍白薄唇颤抖几瞬,终是惨然一笑。
“阿姐,你可还有哪里难受?”
明蕴之蓦地攥紧了拳。
她以为他会解释,会求饶,却没想到,他在明知一切后说出的却是这么一句话。
银白的月光映照之下,明蕴之明艳的脸庞泛着刺骨寒意,她看着苍白虚弱的少年,嗓音冰冷入骨:“把他压回去打入寒狱,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三日之内让他吐出真实身份和来意。”
“是,尊主!”金甲卫将长戢一顿,齐声应道。
明蕴之转过头,纵身上马控缰挥鞭,披散的深蓝长发随着风向后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