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多。
他只能调和道,“令光一贯心直口快,你又何必与他较真,你们都各退一步,等另外两位大理丞到了再商讨吧。”
就在年前,不断有男童失踪,可后面寻到时,无一不是被抛尸山野,死状也各不相同。
他并无睡意,望着帐顶未免无聊,更何况她就躺在他的身侧,一缕暗香总是若有似无地侵扰他的心神。
她不知为何他突然变得这么这般粘腻,但她明白,他性情沉稳老成,并非莽撞人,所以他说的话,还是十分可信的。
他将他的神情变化纳入眼底,这才缓声道,“方才我还不确定,这会子我心里有数了。”
少女又香又软的,仿佛一颗熟透的果实。
“既然你已有了选择,我眼下有一项重任交给你,只要你尽心去办,事成之后必然少不了你好处。”她说着摸了摸鬓角,有了底气,腰杆子也更挺拔了。
两年前,李照广与他甚至是结拜兄弟。
“好,既然你已经知错,那我便原谅你,但是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不客气,你我同僚一场,我知道你并非恶意。”
“我并无此意,”裴彧回首道,“不过我们共事多年,你也应当了解我的脾性,这个案子既然到了我手上,我是一定要查下去的,就算那人当真权势滔天,我们身为臣子,更有匡扶社稷的使命,岂能让别有居心之人颠倒朝纲?”
她唤了声“殿下”,噌的一下欲直起身来。
她说着倏地变了脸色,手中的巾帕对着脸上一顿猛搓,特别是额心的部分,更是差点被她搓下一层皮来,冷白的皮肉上多了鲜红的印记,看得绮萝直瞪眼,这是和自己的脸有仇?
“我没醉。”
他见她雪腮后知后觉地渡上浅淡的红晕,那双清亮的眸子也多了一丝羞态。
裴彧回到屋里时,屋内仅剩一灯如豆,薄薄的床幔像清晨的浓雾,轻拢着连绵的峰峦,平缓地起伏着。
白宰相在世时还有个门生名叫高印,当时已是御史中丞,不出意外,白宰相去世后,宰相之位便会落到他头上。
容妈妈被她踹得趔趄,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捂着胸口直喘气,“你……你这个狐妖媚子,我就说你不老实,这下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
这事并非她一个妇道人家猜得透的,况且她也刚来建京不久,在事情还没水落石出之时,也不敢妄自猜测。
可是这确实太难熬了,他只能一遍遍地回忆记忆里为数不多的快乐。
阿爹和阿娘急切地想让他提高武功,当他们意外发现重明功和霜天功竟然相辅相成后,便让他一人同时修行两种功法,可他不管怎么练功,两种功法都在第一重止步不前,那段时间他一直愁眉不展,是阿姐带他出去散心,带他在彧澈的石河里捡鹅卵石……
裴彧正沉浸在回忆中,厚重的石板突然打开,山洞内夜明珠的白光透了进来,让他不适应地眯起了眼。
随即,一个被揉成一团的纸团从铁栏间隙中丢了进来,裴彧打开一看——
“明蕴之寝殿位于青冥宫东南,穿过甬道后最大的一间便是。”
下面赫然附了一张地图!
裴彧心中瞬间一窒,这人是谁,这是在帮他,还是在试探他,亦或是有人想借刀杀人。
可不管如何,既然想要他去杀明蕴之,为何不将铁栏打开。
还是说,这个人想要看看他的能力能不能出这个牢笼,值不值得相帮。
风雪凛冽,长夜将至。积雪深覆玄黑大氅,他不曾回过头。
——万事万物,皆有缘法。
正如沈夫人所说,天下英才齐聚金陵,就算是进士,一榜几十人,十几年过去就是数百人,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