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洞察人心的本事可不是谁都有的。
只是心思就这么被直接的指出来让她一时有些面红耳赤,她心虚的避开他的目光,磕磕巴巴的道:
明蕴之想起裴云澹,心里稍微舒服了点。并且在心里打定主意,裴云澹离开后,她在裴家要少出门。
但裴彧其实压根没看她,反而是身侧侍从衔青想起方才那个眼神不明所以,他看着明蕴之的背影,若有所思道:“公子,明姑娘身体好像不太舒服,脸很红。”
裴彧垂着眼睫,浑不在意的道:“发烧了吧。”
衔青点头道:“原来如此。”
日光穿过树隙投下斑驳树影,男人的脸在光影明灭中晦暗不明,他问衔青:“裴云澹还在找?”
衔青回了声是,道:“您走这几年,大公子也一直在断断续续的找人,这次大公子出门,除了公干在身,应该也是因为那里曾真真假假的传出过那人的消息。”
裴彧轻笑一声,只是眼底全无笑意。
他脸上带着讥讽,缓步朝房间走去,吩咐道:“找两个人跟着他。”
衔青应了声是。
“行了,下去吧。”明蕴之蹙起了眉,冷道:“他怎么了?”
静姝忙不迭地如数禀告:“进寒狱后金甲卫照例想先把他锁起来再行讯问,可谁知金甲卫才刚拿起寒铁锁靠近,那郁淮便突然出手反抗,当时有十多名金甲卫在场,全部被他点中穴道动弹不得。”
什么!明蕴之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卢青阳不知道裴彧此时在想什么,只扶着他在床上坐了起来,动作间牵动伤口,彧冷的脸庞再次苍白。
裴彧视线在屋内扫视,房间并不大,只靠墙摆着两张窄床,靠窗摆着一张木桌,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好在光线十分明亮,似乎是明亮的日光映在白雪上,透过窗棂射了进来。
“什么时辰了?”他有些虚弱地问道。
“已然是戌时了,也就是这天阙峰地处极西之地天色才仍然这般明亮。”卢青阳忍不住再次感叹天阙峰的神奇,若是在中州,这个时辰早已入夜。
“你怎么会伤成这样?”卢青阳终于问出这个他憋了许久的问题,“前日你被送回来时,那模样简直吓了我一跳,要不是——”要不是他替他上药、换衣,只怕这人到现在还晕着。
可惜卢青阳话没说完已被裴彧皱着眉打断,“你说我是前日被送回来的?”
“对,差不多是前日卯时的样子,算起来你已经在床上躺了将近三日了。”
他竟然昏迷了这么长时间,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的心会突然那么痛……
裴彧思索良久却没有任何头绪,一旁的卢青阳已忍不住再次问了出来:“大家被放出来时都好好的,怎么就你伤的这么重?还有你能被放出来,是不是该交代的也都交代彧楚了?”
裴彧眉头再次一皱,“交代,你交代什么了?”
卢青阳已然自暴自弃,“就说我叫卢青阳,是千机阁弟子,此次是奉命来取明蕴之性命。”
“你全部如实说了?”
“不然呢?谁能受得了那破黑笼啊?”卢青阳丝毫不心虚,毕竟是个正常人在那种情况下都不可能坚持的住。
裴彧却并不是想指责谁,只是卢青阳的身份已然暴露却仍旧活着,说明阿姐并没有下毒手。而他身上衣服明显已经换过,伤口也被人处理过,想必也都是阿姐吩咐人做的,裴彧心底蓦地涌上一股久违的暖意。
他压低了声音,“我没有怪你,只是我并没有向任何人透露我的身份,你也务必替我保密。”
卢青阳慎重地点了下头,他平日里虽不正经,但这种事情他还是分的彧轻重,毕竟他只是个虾兵蟹将,若是裴彧的身份被明蕴之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