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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恨,恨得咬牙切齿,却无能无力。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痛苦呻吟在郁安易的嗓子里挤出,他咽下一口血,“给。”

郁安易将放在芥子空间里的弟子令牌拿了出来,割了几滴精血融入令牌里,如此,这令牌就等于郁安易此人了,只要裴戚晏隐匿好气息,就能拿着令牌大摇大摆地进剑宗取找盛昭。

郁安易一想到那个场景,就恨不得把裴戚晏千刀万剐,该死的!

裴戚晏弯身拿起地上的弟子令牌,把玩了两下,轻声笑,“郁仙君还是一如既往的天真啊。”

郁安易立即感到不对,但已经晚了,随着他嘶吼又带着痛苦的一声“你敢?!”,裴戚晏下手迅速的将盛昭的灵骨剥了下来。

裴戚晏:“多谢郁仙君今日送本尊的两份大礼。”

魔族想来没有信用可言,他真是蠢到极致了才会去跟裴戚晏做交易!郁安易又怒又哀,猛地喷出一口鲜血,修为大跌。

踩在他身上的脚一挪开,郁安易忍疼迅速爬起身,他拿起被裴戚晏丢在地上的手中剑,拼命一般朝裴戚晏刺去。

裴戚晏随手一挥,郁安易就猛地撞倒在桃树上,他猛地吐出一口血,身后本就大开的血洞愈发溃烂。

郁安易缓缓撑起身体,慢慢地往前爬,“把它……还给我……”

裴戚晏居高临下,冷嗤:“废物。”

裴戚晏砸破了冰湖,进去把身上的血都洗干净了,他换了身新衣,里里外外保证了没有沾到半点血腥,连那枚弟子令牌裴戚晏都洗得干干净净,更别说那截灵骨了。

此时夜色已晚,裴戚晏一身玄衣进了剑宗,他按着百年前的记忆到了天山脚下。

裴戚晏打得过郁安易,却不能冒着被无妄发现的风险进入天山找盛昭,若是被发现了,他会比今日的郁安易还要惨。

他深吸一口气,隐在山脚下,站了一夜。

翌日,盛昭被拦住了。

他看见裴戚晏的第一眼就明白郁安易出事了,随即就是不满,他还没玩够呢,裴戚晏要是把人弄死了怎么办?

不过死了也没事,他不在乎。

盛昭蹙眉,冷眼问:“有事?”

裴戚晏低声下气:“哥哥,我给你带了样东西。”

他捧着宝贝献给了盛昭。

盛昭见到他掌心中的那截骨头,下意识生起一种亲切感,这是……他的灵骨。

见到的第一眼他就知晓了。

盛昭眉眼没有半分波动,他问:“生剥?”

裴戚晏深吸一口气,低声道:“他不无辜,我能杀他。”

即使到了现在,裴戚晏也在遵守跟盛昭的约定。

盛昭神色冷漠:“我不关心这个,人死了吗?”

裴戚晏心口又开始疼了,这几日蛊虫已经把他的心脏啃噬得千疮百孔,疼得很频繁。

几乎让裴戚晏分不清他是因蛊虫疼,还是因哥哥疼。

裴戚晏:“没死。”

盛昭没有去伸手拿那枚灵骨,而是用灵气拿起,悬停在裴戚晏掌心的上空。

他的手猝不及防地一捏,那团灵气瞬间把那截灵骨绞得粉碎。

在裴戚晏没反应过来时,他费尽心思,捧在手心当宝贝的灵骨就化为了一堆粉末。

偏偏毁坏它的人是灵骨的主人,是他喜欢的人。

裴戚晏哑声问:“为什么?”

盛昭吐出两个字:“脏了。”

裴戚晏嗓子发涩:“我把它洗干净了。”

盛昭:“那又如何?”

裴戚晏自嘲一笑,他笑得浑身都在颤,笑得双眼都流出血泪,心脏的破洞更多了。

即使它被裴戚晏洗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