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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的院子去瞧。

红衣青年漂亮得不似人间物,漫不经心地弯个眉眼,露出个笑,就能叫人惊心动魄。

他不像齐家子弟那般似水柔情,白衣如玉,青年是异类,却又硬生生在所有人心尖留下一道浓墨重彩的红。

夺目,耀眼。

是被禁锢在森然家规之下,像复制品般的齐家子弟最艳羡,最渴望,他们从未有过的张扬恣意。

他们喜爱这个青年,小心翼翼地靠近,温声询问青年的名讳,亲昵地喊出他的字,在悄无声息中跟青年拉近距离。

盛昭如鱼得水,没有半分寄居人下的不自在,他趴在美人榻上,脸旁是热乎乎的暖炉,小巧精致,怕他被烫伤,特地裹了层狐皮。

身上盖着宽大的白色鹤氅,仅露出张漂亮不成样的小脸跟如墨的长发,鹤氅之下,是垂落在地的红裳。

他拖着腮,在听面前人抚琴。

齐家人个个都戴着张假面,如出一辙的温润而泽,盛昭想了许久,才记起这人叫什么名字:“齐陌弹得很好嘛,怎么刚刚还骗我说弹得不行?”

齐陌指骨分明的手一颤,笑笑:“是不太好,比不上少主。”

盛昭缓缓跪坐起身:“为什么一定要同齐桦比?齐韧也是。”

他去看旁边正在煮茶的白衣丹修,接过一盏茶:“你们都是。”

齐韧摇首:“这茶是刚进贡上的银山尖,煮茶的水是我今日采的雪水,你尝尝,小心烫。”

盛昭却递给了齐陌:“暖暖身,你手指都冻白了。”

齐韧只得又倒了一杯给他。

一刻钟过后,二人起身告退。

转身出了凉亭,等走远之后,才去跟等在外边,想进去找盛昭的其他弟子道:“他有些困乏,等他睡醒再去找他。”

弟子:“也是,这个时辰,他该睡午觉了。”

这是几日里他们定下的心照不宣的规则,在见到青年之后,无声定下的规则。

一个一个来,不要一窝蜂地去扰人清静。

二人在此处站了许久,才离开此处,第一次有人对他们说,他们不用去跟齐桦比。

盛昭是不一样的。

他不会顾忌他们齐家人身份,他看得出他们面具之下的不同。

在对方眼中,他们是人,不是失败品。

而齐桦得了几日跟盛昭出去游玩的清闲,堆积下来的事情让他忙得脚不沾地,日理万机下,没有察觉手底下人的心思。

等重大事务都处理完,齐桦再杀了几个出色的复制品。

齐家少主的位置从来不是固定的,能者胜任。

齐桦洗尽一身血腥味,回来时,瞧见在榻上睡着的盛昭,缩成一团,盖着那件刺眼的鹤氅。

他同盛昭住了几日,才知道对方怕冷得要命。

齐桦轻声将人唤醒:“怎么睡在这?”

盛昭睡眼朦胧,不满齐桦扰人清梦,反抗地呓语:“冷。”

齐桦:“晓得冷了,刚刚可落了场大雪,这凉亭哪里有屋内防寒。”

盛昭被他吵得没了睡意:“又落雪?烦人。”

齐桦去碰盛昭的手,指腹触到的热竟让他觉得有些烫,他知晓是自己手太冰的缘故,还是觉得盛昭娇气得过头。

他无奈地俯身将缩在鹤氅里,不愿起身的盛昭抱起:“我抱你回房。”

盛昭被强迫脱离温暖地床榻,蜷缩起**的双脚,埋怨:“做什么不让我多躺一会儿?”

“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齐桦不肯:“何必再多一个穿鞋的功夫?”

最终,齐桦还是争不过盛昭,只得让人穿靴踩雪。

齐桦在背后看着在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