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与其他不同,其实也并不强求是否出世。”
“若说修行,实则是修心。若是真的寻到自己想要的道,又何必拘泥于那一道观中。”
贾敬手指点了点桌面,眼神直直地看着秦道长,“就如道长您,不入道观,于这小院中,也是一样的修行修心。”
“倘若认不清自己的心,就算身处道观,整日诵念,也不过是徒然罢了。”
就如上一世的他,避世一般进了道观,一方面是为了混淆视线,另一方面又何尝不是以为能够获得解脱?
他于道观中,每日诵读道门经书典籍,看着是修行,实则不过是禁锢着他自己,痛苦又虚无。
而当时秦道长早已看出了这点,这才说出了那句:“培元,且去修你的心吧。”
可那时的贾敬,兄长已故,爱人阴阳两隔,他哪里还能有什么心,他的心早已经死了。
万幸,他有了重活一世的机缘,而他的心,他的道,也早已经认清。
贾敬认真地看着秦道长,一字一顿道:“我的心,我自己认得清。”
秦道长听闻微微一怔,望着面前沉静青年,一时无言,随后他释然一笑,“是贫道着相了。”
“那么贫道就愿善信,得偿所愿吧。”
贾敬执礼回谢。
此期间,萧淮川一句话不曾开口。
贾敬留下捐给保育堂的银子,拿上秦道长所赠的四个香囊。
萧淮川在贾敬转身的那一刻,从袖中掏出了一锭银子放置了桌上,那是他对碎茶杯的赔偿。
出了秦道长的小院,走出一段路后,萧淮川才缓缓开口:
“我还以为,阿元当真悟道了。”
贾敬脚步一顿,停下转头看向萧淮川。
萧淮川面上看着淡定,实际上只有他自己知道,刚才听到秦道长要化贾敬出家为道时,他是多么的慌张和害怕。
他不得不打碎了茶杯,打断秦道长的花。
萧淮川也不知为何,当看阿元对道家那些礼仪典籍如数家珍时,萧淮川就不由得的心慌。
就算是现在,贾敬明确拒绝秦道长后,萧淮川还一阵后怕,后背濡湿一片,巷口清风一吹,凉意顺着萧淮川的脊梁骨爬上,令他全身发凉。
只是,萧淮川隐藏得很好,贾敬并未发现什么端倪,他有些失笑,对萧淮川道:
“秦道长一时的戏言,淮哥还当真不成?”
萧淮川眼眸微动,“真的?”
贾敬见萧淮川有些在意这件事,便故意玩笑道:
“像我啊,被淮哥纵得不知天地厚,也早已经习惯了温柔富贵,可吃不来道观静修的寒苦。”
这话自然不是真的,道观的清修倒也没有那般吓人,贾敬上辈子深处道观十数年,不也这么一天天过来了吗?
最熬人的,不过是那心中悔恨和孤寂罢了,是他化不去却又抓不着的执念。
至于如今,两世的执念就在眼前,贾敬又怎么可能会放手?
了悟?
若是按照他对秦道长说的修心那番话,也算得上了悟了。
萧淮川只当贾敬这话是来宽宥自己,可听贾敬这么说,萧淮川的心已然是安定了许多。
“阿元……”
萧淮川缓缓抬起手,手指在空悬悬了一刻,瞧着就要落在贾敬脸颊时,稍稍一偏,手轻轻搭在了贾敬肩上。
贾敬感受着肩头传来的温热,没动,只是看着萧淮川。
萧淮川:“阿元且放宽心,也莫要太忧心了。”
秦道长说贾敬多思伤神恐会影响寿元的话,萧淮川亦记在了心里。
阿元,再等等,要不了多久了……到那时,没人能够让阿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