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她下意识地伸手扣住对方的胳膊,左腿迅速向前跨出一大步,同时身体下沉,发力扭转,想给对方一个过肩摔。
她奋力一甩,对方纹丝不动,那只手掌猛地松开,反将她推到在地。
“哪个不长眼的敢推老……”桑进骂骂咧咧地爬起来,回头一看,将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
身长九尺的少年背对太阳,她的身影仿佛比手边的神凤枪还要高大。
桑进吃痛地揉了下肩膀:“冯,冯大侠是来接应我等的吗?”
冯争笑着摇头,道:“不,我是专门来找你的。知道无双为何留你一命吗?”
“因为我有本事,我能上阵杀敌,能为将军打胜仗。”桑进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从将军沦为小兵,她没有马匹可骑,一路上全靠两条腿赶路,脚底板都走得滚烫。好不容易上了船能休息一会儿,她可不想在这儿站着和冯争闲聊,于是就近找了个阴凉处坐下。
冯争走过去倚在船舷边,若有所思地看着桑进。
应无双不杀桑进,有三个原因。第一个正是桑进自己说的那般,她打仗的本事不错,无双想将她收为己用。
第二个原因则是桑进这些年来背的骂名都可以推给叶家,毕竟桑进懒政,把北疆的大小事全都交给了叶家。欺压百姓,搜刮民脂民膏的可都是叶家人,桑进从未亲自参与其中。
再怎麽说,她以前都曾用性命保卫过北疆,她说自己受人蒙骗,百姓还是愿意相信她,给她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的。
第三个原因,也是应无双要桑进来四方镇的缘由。
“温越的妹妹温执就在四方镇,她要见你。”
冯争撂下这句话就离开了,桑进呆坐在原地,过了好半晌才慢腾腾地站起来,在船头找到了春娘。
“春娘,我有些事想问问你。”桑进拿不准春娘对她的态度,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
“过来说吧。”
春娘没有回头,她迎着江风,看着船只逐渐靠近岸边。
四方镇是春娘的家乡,自从桑进在东饶关称了将军之后,春娘就住在了东饶关,再没回过四方镇。
她不是不想回家,而是不敢回家,她怕自己回家后看见的是乡亲们失望、怨恨的目光。
从保家卫国的将士变成鱼肉百姓的贼寇,她们辜负了应将军,也辜负了一直信任她们的百姓。
但若是让她重来一次,她依旧会跟着桑进杀入北疆官府,依旧会看着叶家欺压百姓而无动于衷。
征战三年却被朝廷抹去军功,她为国为民的一腔热血早已凉透。她只想为自己考虑,只想守护自己的利益。
“我们去四方镇要做些什麽?肯定不只是送钱吧?”桑进注意到除了她以外的其余人都背着行囊,显然是打算在四方镇停留一段时间。
春娘握住腰间的刀,手心微微发热,道:“驻守四方镇,征兵练兵。”
这一次,她们不是为了守护别人的江山而战,是要为了自己而战。
桑进闻言点了点头,应无双要和朝廷干仗,自然不能靠着两千破衣卫从北疆打到京城里去。要抓紧时间征兵练兵,将规模扩大到数万人的大军才行。
她继续问道:“临行前我听将军吩咐武瑾、武瑜去神武军点兵,可是已经招到新兵了?”
“我们就是神武军。为夏池国征战沙场、守卫北疆的破衣卫早在十七年前就被朝廷遣散,破衣卫的将领应玉树也被朝廷谋害致死,破衣卫早就不复存在了。”
应无双收服破衣卫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为破衣卫改名。
平北将军应玉树和破衣卫都只是她和神武军起义的旗号,她要让世人明白,北疆的神武军是一支全新的军队,是要废旧制、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