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了一长串殷红的血迹,触目惊心。
脏东西被清理出去,殿内的三人坐在一起若无其事地闲聊。
“此番从刘治嘴中撬出不少东西,除却藏剑山庄和平北将军的事情,金乌教的下落也问了出来,我已将金乌教的消息传给了明盟主。”阎婆说道。
“师傅要去哪?”
听师傅的意思,是打算将金乌教的事情交给明盟主,自己不再插手。金乌教的功法被人掐头去尾传入中原,成了害人无数的邪功,师傅也深受其害。
可师傅却不打算去金乌教一探究竟,定然是有别的事情要去做。
“留下来,不走了。”阎婆的语气变得温柔。
抵达边南后没多久,她就离开了望和城,跟着施若素一起四处追查刘治的下落。
仇恨蹉跎了她十六年,余生她要为自己而活。现如今,没什麽事情比自己的徒儿更重要。她该尽起师傅的责任,陪在燕淼身边,将她的一身本事慢慢传授给燕淼。
燕淼瞬间明白阎婆的意思,眼眶微微发热,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好”字。
阎婆不善言辞,掏心窝子的话只能在心里想想,要是让嘴说出来,只怕舌头说打结了都说不顺。
她拍了下燕淼的肩膀,问道:“神武军起义在即,你有何打算?”
谈起正事,燕淼的神色瞬间恢复如常,不紧不慢道:“两日后启程,不惜一切代价攻下晋州。”
“晋州地形复杂,易守难攻,况且朝廷的大军就驻扎在邻近的信州。你这般着急行事,只怕一不小心就会陷入腹背受敌的困境。”阎婆担忧道。
燕淼面无表情地从怀里扯出一张人皮面具,她望着面具上的脸,回道:“师傅放心,不论伤亡多麽惨重,只要能攻进去,我和神武军就会立于不败之地。”
她说的不惜一切代价,并不需要她来付出任何代价。她以邕亲王身份打的每一场仗,无论战胜或是战败,赢的都是她们。
谈话间,施若素不住地打量眼前的燕淼,数月未见,那个内敛话少的少年经历战场的淬炼后,已经蜕变为能够掌控战局、主宰生死的大将军。
“施前辈呢,也要留下来吗?”燕淼目光灼灼,不等施若素回答就继续说,“福州府是铁矿富饶之地,坪山的银砂储量更是惊人,我想在那里建一所专门打造兵器甲胄的冶铸坊。可惜万事俱备,却迟迟找不到合适的工匠。”
边南三城之中,打铁铸剑的男工匠并不在少数,其中甚至还有曾为朝廷铸造兵器的皇家工匠。只是这些男人都不是燕淼想要的东风。
“想让我给你打造兵器?好处呢?”施若素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因着连日奔波,她的脸都瘦了一圈。
自己还想回去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把这疲惫的身子调养调养。人一瘦,连力气都跟着小了。
阎婆啧了一声:“燕淼是我徒儿,是你实打实的亲师侄,怎麽还跟自家人谈这些伤感情的东西?你个当长辈的,和晚辈见了这麽多次面,一次礼也没送,现在有求于你,你还蹬鼻子上脸要起好处了。”
阎婆一向护短,以前在幽州的时候,她总会护着因为身形肥胖被同龄男孩嘲笑的施若素。现在,她也护短,为了帮自己徒儿,要让施若素心甘情愿地打白工。
“再亲也要明算账。”施若素小声嘟囔,见阎婆抬起手,立马缩起脑袋往后一躲。
预料中的巴掌没有落下来,阎婆只是整理了一下衣袖。施若素尴尬地坐直,干笑了两声。
燕淼拈了下手里的面具,若是燕焱在场,她一定能很快说服施前辈。
但,她不在。
片刻后,燕淼将腹中准备好的措辞缓缓道出:“施前辈是铸剑双姝之一的施冷梅之后,您的铸剑技艺出神入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