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何人会为了要饿死的孩子闹到她面前来?
王府里所有下人的月俸都发了下去,不曾听说谁家如此穷苦,就算有,也不必闹得这样难看。阖府上下都知道她女儿即将临盆,只要来她面前说几句吉祥话,就能讨到金叶子补贴家用。
要是府外的人就更没道理了,她是怎麽躲过守门的男侍卫闯入府中,甚至闯入她院里的?
外面的女子被抓住了,她的哭喊变得绝望,盛才捷终是于心不忍推门出去。
门一开,寒风迎面扑来,她打了个寒颤,仆役急忙为她披上厚重保暖的斗篷。
“王妃殿下,您小心着凉,这人都处理好了,您赶紧回屋待着吧。”仆役说道。
盛才捷挥了挥手,准备把女子拖出去的两个婆子停下脚步,拉着她跪在院里。
院里的积雪已被扫净,女子穿着一身单衣跪在冰冷的石板上,她的发丝都被冻得发白,脸上的泪痕化作两道红色印记。
“王,王妃殿下,我……草民李氏见过王妃殿下,还请王妃殿下救命,放草民归家。草民的女儿尚在襁褓之中,家里穷苦,要是没有草民喂养她,家里人不舍得花钱给孩子煮米糊吃,只会把她活活饿死。”
李氏冷得舌头都捋不直,一想到自己的孩子又平白生出几分力气,她大声哭诉,挣脱婆子的手,向前跑了两步跪在盛才捷面前,砰砰砰开始磕头。
两个婆子飞快冲过来要把女子拉开,盛才捷示意她们退后。女子跑过来之后,盛才捷发现她其实很年轻,和自己女儿的年纪一般大。
同为人母,李氏字字泣血,盛才捷不免动容。她拉起李氏,脱下自己的斗篷披在对方身上,然后带着对方进了屋。
仆役们极有眼色,看出盛才捷要为这女子做主,立马跑去打热水给女子擦脸,并取来冬衣给女子换上。
李氏抱着手炉冻得瑟瑟发抖,她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团取暖。
盛才捷现在还不知道这个陌生女子为何会出现在王府,她问道:“你且把事情原委细细道来,我定为你做主。”
李氏喝了口热茶,张嘴说话时唇上渗出鲜血:“回王妃,草民是城外石桥村的,平日里以种地为生。上个月我刚生下孩子,没几天就有个男人找上门来,给了我丈夫几两银子,说要雇我去给大户人家的孩子做乳母。”
“村里以前也有人去城里做过乳母,我记得那人的孩子就因为没奶吃饿死了。我不愿意给别人养孩子,我只想把自己的孩子养大。可那个男人手里有刀,说我若是不去的话,就随便找个由头把我全家杀了,再把我抓过去。”
盛才捷听到这里更加疑惑,既然是别人家抓来的乳母,又是如何跑到王府的?
李氏打量着盛才捷的神色,继续说道:“我们哪敢得罪城里的大老爷,就乖乖跟着他走了。我原想着好好照顾小主子,等小主子长大了我就能回家去照看女儿,可到了府里才知道要我喂养的根本不是刚出生的婴孩,而是……已经五十岁的翊王爷。”
“你说什麽?”盛才捷只觉五雷轰顶,怀疑自己听错了。
李氏放下手炉再次跪下:“王妃殿下,我不敢胡说,除了我还有五个刚生下孩子的女子,我们都住在北城的街口大宅里。这一月来王爷也住在那宅子里,王爷每日都要喝人乳。只是这两日他回了王府,才将我们也带了过来,每日早晨都要召我们去他房中喂他乳汁。”
“王妃殿下,您菩萨心肠,为了给郡主未出生的孩儿积德,各个院里的下人都受了您的打赏,我也是因此才打听到您的住处。殿下,我好不容易才偷跑出来,可见上天怜我,让我顺利找到您这里,还请您救救我!”
盛才捷大脑一片空白,她从未听说过这种事情。翊王爷年过五十,半截身子入土的男人为什